唐青祝看着几人在前头走,却故意等了一等。
果不其然,方才那胭脂衣袍的男人过来了,冲着唐青祝施礼道:“贫道唐突,敢问道友名讳为何?”
唐青祝回礼:“在下唐青祝,字子告。乃蜀中青溪派掌门。”
男人一双笑眼弯弯,道:“唐掌门,久仰大名,我乃千峰山净一道派右坛主,有鹿。”
听到净一道,旁边几个小的都停了脚。
冥鸿也愣了一下,却明显比其他三个沉着得多,只是目光轻飘飘地转过来,浑不在意地从有鹿脸上扫过,看向唐青祝。
有鹿依然气定神闲。
唐青祝拱拱手:“久仰有鹿道长大名。”
“唐掌门真是客气。”有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扇子来,闲闲地摇着,“我这名可不是大名,臭名差不多。”
他这话十分直白,换作旁人也许笑笑便过了,唐青祝却坦然点点头:“有鹿道长实在是过谦,是昭著的名。”
言双在旁边打了岔:“师父回么?徒儿饿了。”
唐青祝看她一眼,心说就你这不是徒弟的自称徒儿最坦然。
现下他也无甚好说的,朝有鹿道一声“告辞”,带着几个人跟在退潮似的人群后头往外走。
走到道场边上,要进那长街之时,合欢忽地回头看了一眼。
白敛想必是时刻记挂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见着了,立马问:“怎么了?”
合欢一时未曾回答,唐青祝略有些诧异:“丫头怎么了?”
“师父我没事。”合欢应,“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看到白族长,在他那里住了整三年,大家也算是熟人,本以为再不会见到,谁知我们前脚一出来,他竟也跟着到玉晨观了。”
“我们太好骗了。”白敛叹,口气里头却无责怪之意。
唐青祝知道他其实心里对白棋十分敬重,二人也亲近得很,于是嗤笑一声:“你自己好骗做什么拉上我?”
冥鸿笑道:“指不定他比我们早来许久了,连观主身份都已得了。”
唐家弟子都在前头,唐虚落在后面,此时蹭过来,见无人注意他姿态,干脆地将自己挂在了唐青祝身上。
唐青祝推了几次他都不起身,冥鸿忽然抓住他后领子,将人带得靠在自己肩上:“守白兄弟,我师父累了,你靠我身上罢。”
唐虚难得地没有多话,睨他一眼,心安理得地挂着了。
在人群最后头不远不近地缀着,不停路过各个门派的院落,在长街上拐了几个弯之后,周围只剩下这一行人。
连唐氏几个弟子都回两忘院之后,唐青祝才问:“守白,你怎么?莫不是生你大师兄的气?”
唐虚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谁敢怪他啊,我哪有什么资格生他气,他可是太子殿下。”
旁边言双听见这几句,道:“你就是生气了,你大师兄做事情都没问过你的意见。”
唐虚立时直起身子,瞅了她一眼,本已跟着走到木雁院门口,当即转身去了。
唐青祝看了他背影一眼,转头来见冥鸿在看自己,伸手在他脖颈上捏一捏,道:“走了,进屋。”
“学宫里头的新日子!”白敛道。
这小妖精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力用不完的样子。
唐青祝伸伸懒腰,道:“现在进了皇家的学宫,想必是会有很多小学堂的,玉晨观名声久远,算是广泛集中了许多学派的长处,反正你们跟我也是学不到东西的,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想学点什么自己学去。”
合欢问:“师父什么意思?是要解散师门吗?”
“这丫头,什么就解散师门了?”唐青祝笑道,“是让你们去各处学点东西来,好采集各家长处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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