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继续,下个没完。
中途有女仆或是管家进来了,见我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条狗,开始还是温声细语的劝说我松手,到后来威胁我告家长,我都没有搭理,中途甚至有个人想要扳开我手臂把牧羊犬拿开,都被我拿起周围的瓶瓶罐罐给砸走了。最后还把二叔请来了,和我说道理,我说我不愿意,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我拒绝所有的帮助独自抱着和我差不多高的牧羊犬坐到走廊的地毯上,看着人们进进出出把IDRIS的床单和其他物品给收走了。
我就维持着着抱紧牧羊犬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人靠近,我也毫无自觉。
“Ferri......”我听到人声从迷神里抽离出来,看见是穿着病号服的IDRIS,以及搀扶他的LEO和SAIN。
我不由得收紧怀里的牧羊犬,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的。
我看着IDRIS,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
“抱歉,这是我的错。”
***
我醒来了,一激灵坐起身来,浑身都在发抖。长辈总说我是个感情迟钝的孩子,因为我从小到大都不哭,可这不代表我会对情绪无动于衷。后悔的情绪注满我的每一个细胞,我弓起后背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竭力吸气,呼出肺部的苦郁,仿佛这样能让我不这么难受。
“叩叩”
我跑去开门,一开门就猝不及防撞见林之深。
“做噩梦了?”不等我开口,他把我睡歪的衣领摆正,顺手梳理我的发丝。听见问题我下意识摇头,却得到林之深不满地捏住我鼻子,“小骗子,下楼吃饭吧。”我点头,跟着林之深的步伐下楼。
餐台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系,我看的胃口大开,少见地吃了两碗饭。林之深见苏锦珩不同以往的细嚼慢咽今晚罕见吃得急,心情一郎,又担心她被饭呛到,于是出声提醒:“慢点吃。”
我颔首,咽下饭菜,今晚林家不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气氛好似只有和林之深独处,“我饿了,舅舅什么时候回来的?白姨做完饭和太爷爷出去了吗?”
“没有,他们下午就去宋家做客了,这顿饭是我特意回来给你做的。”这一句被他说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其中的“特意”却让我脸上的温度升高。
苏锦珩啊苏锦珩,自我意识过剩了,注意注意。
“还有,”林之深随即想起什么,语气下沉,“以后不要在客厅睡觉,这种季节很容易感冒。”
“诶,哦,知道了。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对不起。”我接受批评,嘴巴吐出道歉是真歉意是假,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回忆过去是我得以放松心弦为数不多的方法之一了。
“小珩你又做噩梦了?”苏锦珩低眉转眼,神色莫辨,林之深见过她很多次这种放空思绪的神色,每当自己试图窥探她的有关过去的想法如同走进死胡同,一无所获。
又?
“嗯,小时候的事情,我想起我弟弟了。”我喝下一口汤水,不油不腻,“没想到舅舅做饭还这么好吃,总觉得你什么都会。”我发自内心的赞美,不愿继续话题,抬眼时不慎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第几次了?我总是可以透过你的眼睛看见现在的自己。
“小珩,你有心事可以来找我们,不要憋在心里。”见她面色不变,目光和她交缠,话中带着几分诱导,“你不高兴时可以来我的书房找我,随时都可以。”
又是这样。
“心事”、“不高兴”、“随时”我都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还是苦恼,兴庆他对我的宽容,彼时苦恼他也许是误会一点——我做噩梦,只要是和过去搭边的,我都心甘情愿。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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