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好吗?”吴疏月问。
“不要紧,以后这样的活动只怕少不了,你也不必难为自己,若喜欢就去,不喜欢就不去。”
“好。”吴疏月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半晌总算选定一件素净的旗袍,然后转身对他说道,“我就是觉得,我和她们去看戏,却留你一人在家有些可怜。”
“那你不必担心,等会儿我也出去。”
“你去哪?”
他抿嘴一笑说道:“你去看戏,我去看你。”
“哼。”吴疏月轻哼一声,又对着镜子转一圈,很满意自己的打扮,“好看吗?”
“好看。”
“一点都不经心。”
“谁说不经心,你怎样我都觉得好看。”他又微微眯起眼睛戏谑地说道,“不穿才好看。”
吴疏月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取笑,倒是一改从前的娇羞,“哼”一声说:“那很好,那我以后就听你的,光着出去,你知道有一幅画叫做《裸体骑马绕城的伯爵夫人》......”
白望亭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下去,然后皱着眉头说:“不许想,不许说。人家金太太的人都等你好久了,还在这里磨蹭,快走快走。”
吴疏月自觉大获全胜,心里十分快意,撅撅嘴说道:“是司机,又不是金太太本人,等我一会儿又怎么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那你还不快去。”
“略略略。”吴疏月学着昨晚高慧珍的样子,冲着白望亭做个鬼脸,这才开开心心下楼去了。
天一戏院是平城最老的戏园子,如今因受到歌舞厅、电影院的冲击,早已经大不如从前,虽然园子里仍然还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但平日里也都是冷冷清清,唱的平平,戏也是平平,也就只有少数极其顽固的票友还肯捧他们的场子。
但今日不同,今日梨园名角江月白来了,这江月白原也是平城人,就是从天一戏院唱出的名声,而后红遍了大江南北,从北平唱到南京,又从南京唱到上海,然后又唱回北平,而现如今便是在北平城里想要听他一场也难了。
却未料到,这样好的角儿竟忽然回到平城。
这样百年难遇的事情,自是震动了平城的整个文艺界,不论之前是不是票友,亦或是有没有听过戏,全都凑过来瞧一眼,就为了看一看这为传说中的绝世名伶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吴疏月有幸不必挤破了脑袋地去抢票,当然,若要抢票她也不去。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金太太,要不是她,自己也未必能见得到这样空前绝后的梨园盛况。
台下早就满了座,却极少无关的看客,多半都是旧时候老梨园行里的行家,便是票友也得是资深的才能匀着座儿,里里外外瞧一遍,里头最外行的也就是她吴疏月了。
哦,莫太太也算一个,她看上去比自己还要不知所措。
吴疏月有些想不通,她想自己固然不懂戏,但不过是听个乐呵,看戏嘛,和听曲儿也没多少区别,好听就听,不好听就不听,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多久,金太太和张太太也来了。
金太太虽然早早便派车来接自己,但她却也并没有一早就在戏园子里等着,依旧是姗姗来迟。
张太太难得的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激动地说着关于江月白的各种事,他的水袖,他的身段,还有他别具风格的水磨腔,一听就知道,张太太是真正的行家。
金太太虽然不如张太太知道的多,却也能说上两句,吴疏月总算知道莫太太紧张的原由了,她是担心自己一无所知,插不上话。
这种感觉的确是有些尴尬,不过管他的呢,插不上话就不说,把自己当成只听不说的小哑巴就好了。
她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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