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眼前漆黑的夜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再趋近几步,两人就到达了蜀王府。
祁玄之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把谢吾卿横抱在怀里,黑墨般的发披散在背后露出一张娇憨的睡颜。
蜀王府众侍从迅速上前服侍,却被祁玄之视若不见,大步一迈径直去往了次间厢房。
众人看着自家王爷风尘仆仆地带伤归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女子,不由得内心暗暗惊叹。在黑夜里只能看见那半边清丽的侧脸,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都被勾了起来,想去看看是哪一个女子得王爷如此上心。
只有祁玄之的贴身侍卫夏邑跟了上去,在那间装饰简朴却最为温馨的想放门外站定,不敢前去打扰却担心着蜀王的伤势。
这次王爷被皇上命令去鹤江楼接待贵客怎地还带回来一个女子,难道那女子便是什么贵客?还让自家王爷受了伤?
夏邑心中按捺不住气愤,只得咬紧了牙关捏住了拳头,没有祁玄之的命令整个王府的人包括他在内没人敢也不能敢干涉主子的私事。
祁玄之轻柔的抱着谢吾卿进了屋内,屋内正燃着王府内上好的安神香,镀金镂空的小香炉在窗前散发着袅袅青烟,衬着月华也静谧如斯。
祁玄之就像是感觉不到手臂上的伤痛似的,用力推开榻上的被褥,把怀里的谢吾卿丝毫未动地放在杯子里,还轻轻地掖了掖被角,用的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祁玄之在黑夜里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榻上的谢吾卿,嘴角淡淡勾起带着点无奈又欣慰的笑,:“还真是个忘事的小丫头。”
目光描摹着谢吾卿的眉梢眼角,眼前浮现的却是一个月前在云崖附近的赌场里,小丫头的脸上散发的淡淡神气。谢吾卿戴着面纱一脚踢开了在赌桌上试图和一桌歹徒恶霸理论的慕容御。
那云崖不比别处,赌博画押的都不是寻常财物,他后来才打听到原来是那桌人拿走了慕容家其他子弟在这输掉的慕容御母亲的遗物---一个蝴蝶步摇。
谢吾卿露出的一双美眸里尽是霸气的冷厉,看得人不寒而栗。说时迟那时快,她和她那侍女一人拿着一把寻常的剑,却舞得人眼花缭乱,她修长的身影如天际而来的惊鸿,傲然绝世却又犀利。
那一桌人虽不致死却也伤的伤残的残,在华美的赌桌旁捂着残肢连声哀嚎。
祁玄之本奉命去云崖寻找云隐的肖太公出山,却没想到一下子记住了翩若惊鸿的绝世倩影。
只见慕容御拿回了慕容家二房几个子弟输掉的地契和簪子时,云崖后面突然出现的众人把这三人团团围住,慕容家那几个侍卫根本不是对手,几下就抵挡不住四下惨叫了。
尽管那身影出招时动作迅捷但祁玄之刚刚就有注意到谢吾卿是左手拿剑,且右手腕总在打斗时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习武多年超群绝伦的祁玄之自然知道,那是应招时的条件反射。
祁玄之看那女子逐渐处于下风,大手一挥,身边的乌木案带着上面的一簇骰子齐齐像带了眼镜一般射中云崖众人。
力道峻猛,雄浑深厚,震开了谢吾卿的面纱,虽然她反应迅速只得短短一瞬,但他还是瞥到了她半面侧脸和战场上那张带着血污的脸很像但是眼前寻常衣衫的女子气质凛冽但清丽绝不是充满煞气的样子。
谢吾卿的明眸瞪着祁玄之,祁玄之望着倒下的云崖众人转身离去,但那一抹屹立坚韧的素衫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今日在鹤江楼看着谢吾卿不断露出的娇俏柔弱,他才顿觉奇怪,那一直带着漫不经心的眸,慵懒地气质仿佛和那日的女子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那女子手上的疤痕不见了,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腕加之腕上的青镯和绝色的侧脸他决不会认错。
想着前后变化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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