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刻意制造矛盾,但那都是权术制衡的需要,并不代表他会允许下属在需要办正事的时候,还陷在个人恩怨之中。
那位鲍大人连忙扯了扯刘毅的衣角。
薛铭道:“郁兄有话直说。”
郁南道:“听闻北渊有一迥异于南朝的传统,那就是并不禁止皇子私蓄兵马,且兵马数量不设上限?”
薛铭点头,“确有此说。”
“郁某第一次听说此事时,简直对当初设立此规定的皇族先祖佩服得五体投地。经由这样残酷的裁汰,最终能够登上皇位的,必然是那一时之雄杰,也正因如此,薛氏皇族才能屹立在草原之巅数百年之久。草原辽阔,强人辈出,若无雄才,岂能统帅这一群群的虎狼?”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用得着你在那儿卖弄?”刘毅嘟囔一句。
薛铭再次冷冷瞥了刘毅一眼,眼底闪过对这个只有家世和皮囊的刘家子弟的厌恶。
郁南道:“殿下监国已有月余,便能将大权尽握手中,足见政务之才,而经营厉兵山多年,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如今又得三皇子臂助,何愁大事不成?”
薛铭眉头深蹙,“可父皇还有怯薛卫,还有暴雪狼骑军,依旧不是我可以抵挡的。”
没说不打,只说打不过。
郁南微微一笑,“历史上,可有成功先例?”
“有,而且多。”薛铭点头。
郁南道:“那时任的渊皇莫非就都没有这些不成?他们的立场,殿下可得细细想想。”
郁南看了圈屋中人,尤其在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人身上停留许久,低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陛下不能平安回到长生城呢?”
薛铭猛地一惊,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人忽然站起,“殿下,老朽同意郁公子所言!”
薛铭的神色阴晴不定,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一字一句地沉声道:“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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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雍今天难得地没有饮酒,也没有安排乐舞,枯坐在书房中。
桌上焚着安神醒脑的熏香,他一口一口地喝着寡淡无味的茶水。
按照先前的情报,今日或许是那场大战情报送达的日子,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哪怕嗜酒如命,哪怕千杯不醉,他也不允许自己今天因为贪杯而误了正事。
没有等多久,一封情报就被手下送进了书房,薛雍连忙打开,这封情报上所写和薛铭手中那份没什么不同,说了北渊兵败,薛律病倒,全员班师。
薛雍细细看完,面色从容地将信纸放在一旁。
若只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伸了个懒腰,看来今日还来得及享乐。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房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各式器物,因为他还要等另一个渠道的情报确认。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那封绝密的情报才被大管家亲自送入书房。
薛雍打开一看,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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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问起长生城里最狡猾的人是谁,年轻人可能会说出五花八门的答案,但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只会有一个答案。
三朝顾命大臣元焘亲自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细细看过,被推回书房的路上,他的眉头深深蹙起。
忽然,管家从外面跑到书房,“老太爷,您的信。”
元焘疑惑地伸手接过,可有些年头没人朝自己手上递信了啊。
“谁送来的?”
“一个面生的,也没报名号,就说是请老太爷亲启。”
“知道了,下去吧。”
元焘拆开信纸,扫眼一看,立刻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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