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道,“你跑哪去了?!我送走少宫主竟找不见你?!”
文竟道,“我,我溜达溜达!”
彩儿怒道,“你胡乱溜达甚么?!不知北宫的飞贼还没抓住么?!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没点轻重缓急!”又举起胳膊,抬起青葱似的指头,敲打文竟衣襟,道,“你看看!这是甚么!!油点子!你嘴巴漏饭不成,简直不成体统!这样子还好意思出门,我可被你气死啦!这要是宫主看见,绝对再也不喜欢你了!”
文竟低头看了一眼衣襟,确实有一处指甲大的油渍,该是今早吃包子滴的汤水,不由挠了挠头,道,“确实不成体统。”可不敢把刚刚见过张若棲的事说出来。
他为彩儿驱赶到湢室,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等浑身干净了,才得彩儿高兴。这一高兴,彩儿便命婢子为文竟端上了午饭。吃过饭,彩儿又乐乐呵呵拿出一条幅来。文竟不知她要干甚么,就单手支颐看着她。
彩儿打开那条幅,只见上面一行神气清隽,灵动流逸,柔中带刚的行书: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只听她道,“公子,你看这字,写得多好!这便是春阳公子去年送我的字!”
文竟点点头,“写得不错。”
彩儿接着又拿出一本《古诗选集》,打开给文竟看。那上面除了雕版印刷的字外,还写着一些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字,是文竟前几日动不了,拿笔在上面胡乱画瓢的。
文竟撇撇嘴,心中老大不高兴,却也不敢吱声。彩儿道,“公子,你瞧瞧你写的这字,横不平梳不直,上窄下宽,左歪右斜,也太丑了,你自己看着都不难受么!”说着又翻了一页,那书上胡乱涂的已不是甚么字,而是几只张牙咧嘴的乌龟,“你再看看你画的这画,一个个乌龟长得像癞蛤-蟆!我真不忍心说,就是少宫主去年五岁时,随意画的‘龟寿图’都比你这癞蛤-蟆好上一万倍!”说完摇头叹气,大失所望。
文竟被她说的颇面上无光,但自己确实不善琴棋书画,也只得闷头听着。
彩儿郑重其事地道,“公子,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知道么?我彩儿既然做了你的首席婢女,就有责任规劝你,令你走上正途。正好宫主远去交州,怎么算都要一两个月才回来,这一两个月,你再不得这般颓废下去,今日起,琴棋书画都给我学起来!等宫主回来,就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文竟啼笑皆非,摇摇头,道,“我学不了这个,快饶了我罢!”心中却想,“找到水天云阁之后,再收拾了那骆均阳,我就要走了,这傻丫头还指望我学琴棋书画,真是呆!”
彩儿大怒,气得脸红脖子粗,喊道,“你不学!你不学!你不学怎么行!你甚么都不会,哪能得宫主喜爱,不得宫主喜爱,便甚么都没有!”
文竟笑道,“若我要学琴棋书画,必是因我心中喜爱它们才去学,可我确实不喜欢这些,既然不喜欢,你为何要逼我学?!”
彩儿一愣,只是道,“学了,就能得宫主喜爱.....宫内公子夫人们努力学这个学那个,不都为了讨宫主喜爱?宫主的喜爱就是一切,难道有错么?”
文竟摇摇头,只觉得在彩儿心中,天地之大怕是只有水棲宫和张若棲,这一想又觉得她分外可怜,心想,“我既呆不了几日,就哄哄她开心罢,只希望我走后,她能找个好主子善待她。”于是道,“好罢,学就学,只是慢慢来,急不得,慢工出细活。”
彩儿见文竟突然认可了自己,分外欢喜,便有模有样地道,“既然要学习琴棋书画,便要找个好的师傅,认真钻研。要知道我们宫主可是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每一样本事都高着呢!”
这一听,文竟便不再笑了,暗道,“舞文弄墨算得了甚么,若论武功我不知强他多少!”
彩儿不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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