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钟砚给气出了宝贵的泪水。
少女哭起来无声无息,莹润清透的眼泪顺着她细腻的脸颊缓缓滑落,砸在衣襟上,仿佛都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鼻尖冒粉,眼圈通红。
她委委屈屈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
钟砚又喝了一口茶,薄唇抿着杯口,神色淡然,“无意的吗?”
无意的怎么还会特意吩咐丫鬟不许进屋呢?男人轻笑,大抵是在嘲笑她又在犯蠢。
顾盼往前靠近些许,抓着他的袖口,“我是心里太闷了才想跑出去散心。”
男人一派冷然。
顾盼咽了咽口水,用脑子想了想,钟砚性子冷漠,说软话好像也没什么用,她干脆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厚着脸皮去亲他的下巴,说话蔫蔫的,“我们吵架了你懂吗?你又不怎么理我,这就不能怪我郁闷要跑出去玩。”
钟砚斟酌字眼,“是我不理你吗?”
顾盼点头,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对的啊,就是你不理我。”她又亲了一口钟砚,他应该也没有很抵触,眉眼舒展了些。
顾盼记得钟砚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大概也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表现的冷冷淡淡。
不过每次她主动亲他,钟砚的神情都会愉悦许多,他不肯承认也没用,顾盼自己能看得出来。
钟砚一板一眼道:“我没有不理你。”
也不算故意和她置气,和她确实犯不着花那么心思。
忙于公务,没那么多的时间和她去绕那些花花肠子。
顾盼趁着他心情变好点,趁热打铁继续为自己开脱,“而且我去满春楼除了喝酒,也没做其他的事。”
钟砚低低道:“嗯。”
顾盼笑容狡黠,“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太天真,还不知道掉几滴眼泪抛心说几句好听的话,也没多大用处。
钟砚自小见过太多人的眼泪,他亲生母亲眼泪、还有庆元帝发疯时的眼泪,博平郡主丧子后的眼泪。
他觉得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人的眼泪。
顾盼察觉到钟砚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刹时的煞气从他眼底闪过,只短短一瞬。
钟砚的眼睛很漂亮,眼尾纤长,微微上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多情又无情,晦暗幽深却又有种说不清楚的干净。
他将手指搁在她的脖子上,倒没用力,轻声叹道:“窈窈,下次不要去了,好吗?”
问句却不是询问的语气,听上去更多像心知肚明的威胁。
他又说:“也不要让我亲自去将你捉回来了。”
顾盼背脊发凉,手脚僵硬住没力气乱动,她放轻了呼吸,钟砚的手冷冷的,搭在她的脖子上,令她毛骨悚然。
有一瞬间,顾盼觉得自己好像也体验了那次,书中的顾六小姐被少年钟砚掐脖子的空前惧怕感。
他的杀意是真的,完全不像伪装。
顾盼酒喝多脑子本来就糊涂,被钟砚吓唬一通,头脑里更像装满了浆糊,想法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钟砚这声威胁到底是因为吃醋了还是占有欲作祟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有交流?
若是占有欲作祟,她实在就想不通,后来钟砚怎么能允许自己把妻子拱手相让给太子殿下?
独占欲去哪儿了呢?被他吃掉了吗?
她傻傻问出口,“为什么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
钟砚愣了下,沉思片刻,“你是我的。”
说实话,顾盼听到这个霸道天雷的回答心中在窃喜,她突然间就有底气能放心,日后应该不会重蹈覆辙,落得被送人为妾的下场。
她点点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