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万青闻言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严绯瑶会说翻脸就翻脸。
他愣愣看着楚王妃,这会儿才想起来亲疏有别。
“臣臣愚妄”
“阮郡守想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王爷也必能体谅。”严绯瑶皱眉说,“王爷还没有做出决断之前,你我在这里多说多言,本来就是没用的,再妄加揣度,就更是愚拙。别圣上还没派兵前来,我们也不过是刚刚得胜,就从内部出了乱子,分崩离析。”
阮万青脸色一阵青红,既有尴尬,也有心痛。
“阮郡守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王爷把你带在身边,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严绯瑶弯身扶他起来。
阮万青皱着眉头,深深看了她一阵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严绯瑶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凝眸回了房间。
一连数日的征战,叫她身心皆有些疲惫。她倚靠在软榻上,阖目休息,等着萧煜宗回来以后,好问问他是如何打算。
不管萧煜宗是要再给萧珩一次机会,同意他求和的书信。
还是要一鼓作气,直入京都,拨乱反正她都会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
不论外人怎么说怎么看,他们俩个才是一家人,夫妻本就该同心协力。
严绯瑶这么琢磨着,却是混混沌沌的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听到“咚——”的一声响,闷闷的,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心头上。
她掀开眼皮一看,竟是阮万青!
阮万青悬了一条三尺来长的白绫,挂在房梁上。
他的脖子套在那白绫里头,脚下的凳子已经被他踹翻。
刚刚那咚的一声响,正是他踹翻凳子的声音!
“阮万青!你这是干什么?我费尽力气,花费精力,把你救醒,就是叫你上吊自尽的吗?”严绯瑶大喝一声。
阮万青的脸已经在白绫里头涨的通红发紫。
她冲上前去想抱住阮万青的腿脚,把他的脖子从那白绫里取出来。
没曾想,她的手臂没能碰到阮万青的腿,她整个人却是唰的,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严绯瑶吓了一跳,她狐疑的回头去看。
阮万青悬在房梁底下,晃晃悠悠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又伸手去触碰阮万青——完全碰不到,她像是没有实体一样,手径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这是”严绯瑶心头急跳。
她稳了稳呼吸,再抬眼之际,阮万青已经不见了!
她眼前却是法场——周遭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法场中间跪着十几个人。
每个人都五花大绑的,背后还插了一根红漆的细长板子。
“斩——”高台上坐着几个监斩官。
中间位置上那监斩官猛地抽出一根写有“斩”字的竹板,啪的扔在法场上。
十几个穿着正红色衣裳,扛着锋利大
刀的刽子手,猛地拔出每个人背后绑着的细长板子,啪嗒把那板子扔在地上。
紧接着刽子手挥刀而下——
噗——热血喷溅。
严绯瑶站的很近,她原本想躲,后来想起自己“没有实体”无需躲避。
她就僵立在原地,动也没动。
谁知那热乎乎的血喷溅在她的脸上,灼烫的感觉,吓得她立时瞪大了眼。
更叫她惊愕的倒不是她能感受到鲜血的温度而是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她脚边的人头!
尤氏的头颅,严父的头颅,还有严昱成的,严弘睿的,严景川的
一个个带着鲜血的脑袋,竟然都是她至亲之人!
这是杀她全家的法场!
严绯瑶脑子嗡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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