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七月头上,天气忽然热了起来,长安城内外各处阴凉爽洁之地也骤然人满为患。只是,此时城郊一处占地百顷的雄伟庄园内却是绿荫处处,凉风习习,比之外界那飞扬的尘土和酷热的烈日,当真是天壤之别了。
碧绿池水边,青青柳树下,大唐新贵权臣杨国忠躺在摇椅上,身后两名侍女轻轻地打着扇子,而他跟前的那名婢女则将削好的凤梨片送入这位当朝宰执之口。
只是他虽含了梨子,手上却不空闲,突然一把扯过了跟前侍女,带着一脸淫笑,口齿不清地说道:“嘿嘿,今日天气甚热,美人儿也不除些衣服,穿那么多想热死不成,还是让本人来给你宽衣吧,哈哈。”这话一出,却听那女子“嘤咛”声中,杨国忠一双大手已经插进了她的紫纱罗衣中,直将胸口一抹雪白尽皆遮住了。
杨国忠触手可及之处一片温热细腻,又见那女子满脸通红,想来大约是新入府邸的丫头,还不曾经过阵仗,如此一来却又愈加合他心意了。当此时刻,他再也忍耐不住心头,也不理这光天化日之下,便将那女子一把搂过,手到之处,衣衫尽褪。
而他身后两名侍女却恍如不见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摇着手中长扇,只因她们先前也有同样遭遇。而且自从入得杨府,似这般亲眼所见已然不下十次了,府中但凡美貌女子无论高低贵贱,都难逃此人毒手。何况,她们久在杨国忠身边伺候,还知道便是他的堂妹,已经故去的秦国夫人先前亦曾与其有奸情,此人之大胆荒淫,由此可见一斑,至于寻常侍女,那是更不在话下了。
只是就在他这么肆意妄为之时,却听不远处一个声音轻轻咳嗽一声,他起初心中不由大怒,这碧波园内除非自己允准,便是府中下人也不得随意进入,这时居然有人贸然闯入,扰了自己雅兴,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他毕竟入朝已非一日,心思比之往日更加活络,心念电转之下便知定是那汤佑诚来了,也只有这人方能在他府中来去自如,而不必受到限制。
想到此处,杨国忠反应倒也甚快,连忙将怀中侍女推了开去,略整衣冠后,抬眼一看,却见那汤佑诚和另外一名大汉正站在二十步开外的回廊边,只两人脑袋却是向着那一池碧水的。
杨国忠见那汤佑诚竟还带着一人前来,想是必有要事。当下便起身挥退几名侍女,而后迈步出了凉亭,笑道:“原来是汤先生来了,适才我正自睡,还请先生恕我怠慢之礼。”
汤佑诚和那人头脑虽向着池水,但眼角却仍是盯着这处,见他起身时,二人便已走了过来,前者听他如此说道,便忙接口谦逊:“大人言重了,是佑诚打扰大人清梦才是,要宽宥的可是汤某啊。”他说到“清梦”二字时,心中却不免好笑,要是世间之梦皆是如此之轻,恐怕便无春梦一说了。
也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却听那杨国忠洒然一笑道:“哈哈,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客气,来,快来亭子里坐,这处可凉快许多呢。”一边说着,一边将来人迎到亭子中。
因见汤佑诚身边之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杨国忠便开口问道:“汤先生,不知这位是?”说着,却看向了一旁的那名大汉。
却见那汤佑诚爽然一笑,随即自责道:“都怪汤某不好,却忘了与大人介绍,这位将军便是右龙武军定远将军武神威,那禁军中事便是由他禀告的。”
武神威在一旁听他如此说道,忙起身行礼道:“末将参见杨大人,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大人原宥。”
前时听汤佑诚说话,杨国忠心中便是一凛,禁军不稳的消息原来竟是出自此人之口。这人既身为护卫禁宫的大将,自己平常入宫时自然见过,想来这便是眼熟的原由了。只是对方今日穿着常服,还带了黑色璞头,因此除了身材健壮外,倒也看不出竟是龙武军的将军。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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