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夏秀清作为张家新妇,迎来送往,每天晚上回到房里,都累得不行,张诚润也是如此,两个人每天早巴巴的就睡着了。弄得张诚润都抱怨了起来,这连个新婚的样子都没有,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忍耐了下来。十五这天,京城格外的暖。夏秀清忽然间就睡不着了,她见张诚润睡得正香,不忍打扰他,就起来批了厚衣服去院子赏月。
深夜,院子里静悄悄的,夏秀清站在那儿忽然间自己就笑了,这要是有那个丫鬟起夜,估计得被她吓得够呛。忽然,她听见有很轻微的声音传过来,她胆子极大,顺着声音就寻了过去,是从职业婆子的屋里传来的,夏秀清忽然间想到今天值夜的是宋婆子,本来应该是王婆子,她家里孙子病了,这个日子口有没有人乐意跟她轮换,也只有宋婆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见她说的可怜,就同意了。可是,让一个哑婆子守夜,半夜真有事了,她喊得出来吗?夏秀清想,然后她又反应过来,真有什么事情,不是靠喊的,得敲锣。
宋婆子不是个哑的吗,哪来的说话声。夏秀清想。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跟前,干起了听壁脚的勾当。
值夜婆子的房里有个菩萨像,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张家老夫人信佛,觉得这是个缘分,就一直摆在那里。张家下人都传言,这尊菩萨灵得很。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老婆子求您保佑,让那姓赵的毒妇得到报应,我愿意折损十年寿命。”
宋婆子声音嘶哑,在黑夜里,恍若从幽冥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让夏秀清打了一个冷战。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回去,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悄悄地爬上床,她想,她有主意了。
第二天,夏秀清起床以后,对采芳说了几句,采芳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既然自家姑娘吩咐了,那么就肯定有她的道理,照着做就是了。
王婆子的孙子病得挺重的,夏秀清做主让她在家继续待几天,还让采芬给她送了点银子,喜得王婆子直念佛。这天晚上,采芳睡着一半忽然站起身来,悄悄地走进婆子值夜待的房间,听着里面传来宋婆子轻微的鼾声,这才假装梦游,走了进去。她接着月光眯缝着眼朝宋婆子的床摸去,特意冻得冰凉的双手摸向她的脸,然后就是脖子。
“啊”的一声,宋婆子尖叫着醒来,采芳假装没醒,继续摸了两下,就在屋里转悠,宋婆子按着胸口看着她,盯了半天才发现她梦游了。
宋婆子见多识广,知道梦游的人不能喊醒了,不然,是要出事的。她心翼翼地把门打开,终于,采芳又转了出去,她这才放下心来,把门重新关上。
第二天一早,夏秀清坐在屋里,采芳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夏秀清笑得前仰后合,说:“好丫鬟,回来去张妈妈那领赏。”采芳服了服身,说:“那婢子就谢谢您了。昨天晚上可是真冷,手都要冻木了呢。”
“去吧,顺道去把宋婆子叫来吧。”夏秀清说。
宋婆子进来的时候,屋里只有夏秀清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位新夫人为什么叫她进来,有些讪讪地行了礼,伸手比划了记下,意思是她不会说话。
“行了,这儿也没别人,你也别装了。”夏秀清说,“十五那天你在屋子里拜菩萨时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为了不冤枉你,我昨天晚上还让采芳试探了一下,果然,说吧,你这是为什么啊?”
宋婆子一愣,她心谨慎了这么久,竟然就这么露出了马脚。她苦笑了一下,开了口。
“大奶奶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您了。我啊,是被一个姓赵的人害的,那个人,手眼通天,我这才装哑巴苟活至今。”宋婆子说。
夏秀清笑了,说:“您啊,也不用瞒我了,这位姓赵的,我想,她是个女的,现在,就住在紫微宫的飞香殿,您说,我说的对吗?”
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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