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兄,我还有一个问题。秦家知不知道当年骆家后人的下落?”杜群想了想又问道。
“与骆家交好的也就是我曾祖父,我祖父那辈在骆家还没有衰败的时候可能与他们还有些来往,不过来往得也不是那么密切。等骆家树倒猢狲散以后,连我的曾祖父都没有怎么关心骆家人后来的情况,到我祖父那一辈就更加不会去查访他们的下落了。对我们来说,巴不得再也看不到一个骆家的人,最好也没有人提起他们。”说到这里,秦宝山顿了顿,然后就用眼睛望着杜群:“杜兄,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去杀胡风么?”
杜群沉吟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就算秦家真的对胡风口中这件事情很敏感,也轮不到你给整个秦家出头,秦大人身为宗族里最有影响力的人,肯定会想办法让胡风把嘴巴闭上的。胡风应该不是你杀的。”
“既然胡风不是我杀的,我叔叔和婶婶就更不会是我杀的了。”秦宝山急急地道:“我叔叔视我如己出,他产业当中的一大块迟早会传给我,我根本没必要着急,只要耐心等着就是了。再说了,我这个做侄子的囊中羞涩的时候,我叔叔可从来没吝惜过银子。我总不可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就为了提前拿到本就是我的东西。杜兄,我们兄弟一场,你无论如何要在房大人和冯大人面前替我说几句,我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杜群伸手在秦宝山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宝山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我会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的。”
“拜托了!”秦宝山抬起胳膊反手在杜群的手腕上按了一下。
一行人在王县令的恭送下走出衙门后,婉婉喟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又在伤春悲秋了?”杜群转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像骆家这样的巨贾也就在一场豪赌当中灰飞烟灭,秦公子这样在洛阳城里都有名气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竟然在一夜之间成为了阶下囚,说出去都没人信,可这些都真真切切地发生了。真不知道哪天我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不用担心,要是你真跟宝山一样被押进大牢了,我就是劫狱也把你给捞出来。”杜群随口安抚了婉婉一句,然后便问赶车的大理寺差役:“把鸽子拿出来吧。”
秦西鉴生前在各处宅邸里都养了一些传递信息的鸽子,还请了专门的鸽师来驯养,好方便几个宅子之间的联络,岩庄里也喂饲了七八只这样的鸽子。这次出来,杜群特意向李管家讨了两只鸽子随身带上,好把自己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及时传递给坐镇岩庄的房剑卿和冯非常。
衙役听了他的话,立刻从马车厢后边的一个暗格里提溜出一个装着一只灰鸽子的鸟笼。杜群用纸笔迅速写下一段话,然后用一张油纸裹了,又让衙役从鸟笼里将鸽子捉出,心地把信笺绑缚在鸽子的脚上,然后放飞。
“是有什么发现了么?”一直沉默寡言的许猎看着扑棱着翅膀飞远的灰鸽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开了口。
“这次过来顾县说不上有什么大的发现,只不过找到了一个可能的方向,放一只鸽子提醒一下冯大人,往这个方向多花点力气,那样的话真正的发现应该很快就来了。”杜群说道。
“是请冯大人去寻访当年骆家的后人么?”房婉婉问道。
“不错,另外我还想请冯大人查一下岩庄泼茶斋里的文书。当年骆方把家财输给秦德康以后签押了不少文书,这些重要的文书按理说应该就存放在被秦家当作书房的泼茶斋当中。”他一边说一边拉开马车厢的门登了上去,然后对着驾车的差役到:“去洛阳。”
大理寺的差役在离开岩庄的时候就已经听冯非常交待过,这一路上只要杜群有吩咐就要尽可能地满足。所以他二话不说,一抖缰绳,手中的马鞭子一甩,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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