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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院中,唐不敏从马车上下来,素色裙,薄施粉黛,温婉大方地与知客僧谈着什么。
“可能知道唐家大小姐要来,南宫轶躲了她,没有跟咱们一道进的寺院。”章儿趴在窗边,回头与殷涤唠着。
悧儿安了心,在一旁休憩。安儿吮着手指偎睡一旁。殷涤浆洗着两个孩子换下来的衣物,并未答话。
章儿也不在意,转回头透着烛亮瞧着,道:“我记着早先见过这位大小姐的,怎么几年不见,她变丑了。”
“透过窗户会看到你的影子。”殷涤无奈道。说实话,章儿这样趴窗的姿势让她想起趴墙根听闲话的人。
章儿将头抵在窗框上,恹恹道:“看到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怕别人看吗?还是二师姐你觉得我长得不漂亮,见不得人?”
殷涤对章儿的想法一直不敢恭维,此时见她这么回答自己,便住了嘴,不再言语。
章儿换了姿势,改成只手撑颌望着外面,不时讲着看到的:“掌灯了,盘山而上,真好看。小姐下山时看到了一定喜欢。唐不敏进房了,丫头跟着进去了,车夫偎在房外,江湖人作派。二师姐,你说南宫轶是不是喜欢小姐,不喜欢唐不敏?可他为什么要和唐不敏成婚?他是不是想悔婚?唐不敏是不是来追夫的?”
“一定是这样的。”章儿再次确认自己想法的正确。
殷涤怔怔地看着章儿,对她极自然地转了话题,且很自以为是的想法有些好笑。
她见识过章儿杀人,一身凛然的决绝,让人不寒而栗,刀锋过处,是对死的漠然。就是这样的她,平日里竟喜听爱情故事,向往才子佳人的美满,就是这样的她,似个长舌妇,聒噪着她所见或所臆想的一切事物。她,出离了自己对江湖高手的幻想。顾谙与章儿的对话并不避讳她,所以她多少也知道章儿身世的凄苦。就是这样的她,既不怨天尤人,也不厌世,就是这样的她,喜欢看风景,喜欢掺合一切她能掺合进的事,这样的她,虽出离了自己的想法,但不讨厌。
就像顾谙,三两句不投机的话就会引得她不满,可自己并不厌她。一路行来,看顾谙所作所为,她发觉即便自己与这个师妹再计较,依然待她是师妹,有一词叫同气连枝,说的该就是她们吧。
这儿的四月天比北地暖和多了,两个女娃儿今个终于脱了夹袄换了轻便的薄棉裙。
“赶明个,给你们也换身薄棉裙吧,把里面的夹袄脱了。”殷涤不理解章儿天马行空的想法,章儿也不埋怨殷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姐得过了立夏才能脱夹袄,至于我,我是从不穿夹袄的。”
“师妹是因为寒病吗?”
“练武之人会畏寒吗?我就说是心病。”章儿不讳道。
殷涤一笑:“你倒是干脆。”
“我听说你们天女峰上的弟子多少都懂些医理,小姐这病你能治吗?”
“我也听说你们相师堂有位巫君女姁善医,难道没请她给师妹诊治?”
“原来你们治不了。”章儿叹了口气,推断着殷涤话中之意。
殷涤不答她,将洗好的小夹袄搭在屋内一角晾晒,这才问道:“师妹怎么还没回来?”
“二师姐,和你聊天真费劲。”章儿起身叹口气道,“小姐这会儿八成在看灯笼。我去外面迎迎她。”
殷涤看着章儿出门、关门,想起她说的“费劲”,之所以“费劲”,怕也是因为知道天女峰无法医治顾谙的病心里生了郁闷。说起师妹的寒症,她倒想起一件事:去年师妹初来癸水,肚腹疼痛,服了药也不见效,好在一天后便好了。她当时伴在师父身旁,听说师妹癸水只来了一天,便唠了一句“怎么会这样?”师父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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