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光过去喝上一杯,酒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也润口清冽。”柳是非,生的清秀有佳,且一看就是颇通诗书的样子,有文人的傲骨在其中,眼神里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柳兄客气了,我俩都是粗人,就不跟着你们吟诗作对了。还是旁观就好。”罗刚一句话就把柳是非的好意给怼了回去,并且把江若道默认为自己一派,粗人,江若道心里不禁好笑,他什么时候也变成粗人了?这个罗刚还真是有趣。
“柳兄客气,我自小不怎么饮酒,你的一番好意怕是要辜负了。瞧着柳兄的诗,一看就颇有才情,看来今年三甲的位置,必然有柳兄的一席,到时还望柳兄多多帮衬兄弟才是。”若道的话说在了柳是非心坎上,周围的那些人也跟着拍起马屁,柳是非很是受用,于是对着若道抱拳说道,“那就借江兄吉言了。”说完又被身后的人簇拥着回到原地,继续喝酒吟诗。
罗刚不屑一顾的小声说道,“最烦这种做派。”“罗兄何必要给自己树敌,糊弄着过去就是了。”“还是江老弟会说话,我一个粗人,来这种地方本来就格格不入的,还喝酒,我怕我喝起来这些人都不够打的。哼。”
若道笑笑,拍拍他的肩头,果然,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交朋友,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也不知他家里人怎么想的,送他来赶考?还真是逼张飞绣花了。
整个诗宴上,最瞩目的就是柳是非,其他人不过是陪衬,若道来此得了罗刚这么个朋友,倒也算有收获。更多的寒门学子来这里本来是打算结交点朋友,可是谁会在意一个看上去穷酸,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学子,只能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文人这个圈子,要真说起来,比商贾现实多了,商人间嘛见着还会笑脸相迎,这文人要是瞧不上你,那你就是巴着去也无动于衷,还遭人白眼,势力的很呢。
若道一想到自己日后很有可能也要学着两面三刀,心里就有些不自在,“罗兄,去外面喝酒怎么样?”“好啊,你不说我也要约你了,在这里呆着我浑身难受,就他们那个小酒盅,看的我眼累,走吧,江老弟,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荆城人喝酒是怎么用碗来的。哈哈哈哈……”一阵虎笑,把旁边几个胆小的书生酒杯都吓掉了,罗刚浑然不知,拉着若道就往外走。
书院高处的一个亭宇上,站着两个人。前面的背手而立,年纪看上去也不到三十,但气质稳重,一看就知道在官场混迹多年,稳得住;另一个是家仆打扮的模样,恭敬的站在身后等他吩咐。
“此人真是若遇的兄弟?”“消息不会有错。”“若遇兄那边冷静自持,竟然会有这样爽朗的兄弟,还真是奇了?他现在住哪儿?”“贤德坊里的林宅,听说是林太师给孙女置办的院子。”“那没错了,若遇兄的弟弟娶的就是里太师之孙女。且去打听打听,看他书读的怎么样了。”“是。”
家仆得到吩咐,立即抱拳离开查探消息。那人站在高处,看着远去的江若道和罗刚,心里默默念叨了,“若遇兄,你在天之灵放心吧,有我在一日,绝不让你兄弟踏你后路。”
且不提那陌生人,罗刚和若道来了临安城中最大的酒楼,上来就点了一坛,“小二,把店里招牌菜都给上一份,再去拿两个海碗来,今儿爷要和兄弟不醉不归。”然后把一锭银子就放在桌上。
那小二见来了大客,招待的声音都要大些,“好咧,大爷就等着吧,包管您今儿吃了明天还想来。”说完就点头哈腰的去吩咐后厨去了。碗上到桌面上来,那罗刚端起来就一口干,“啊,总算是喝着点舒服酒了,这临安城里的酒啊,味道好就是劲儿太小,不像荆城的,江老弟等你有空来了我们荆城,老哥带你去和荆城里最好的烧酒,辣归辣,喝下去比这舒服多了。”
若道难得见到如此爽快的人,端起碗来也是一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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