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今晨,池家老爷子下了令,说临近年关,人员杂乱,暂时不许女眷出门走动,有要事办的一律托人。
虽然是半禁足的性质,但池何央一向是不在意这类事儿的,无论怎样,比起在顺亲王府上的过往来说,都要好太多了。
就连这条令,她也不曾去关心,还是春芝一脸笑嘻嘻地来告诉她的。原是这丫头得知大房那边的三姐池何澹,本是约好了与自己的手帕交,屈家姐屈千燕,出门去街上的脂粉铺子一类的店面买点儿玩意儿的,被池老爷子一道令圈在了家里,正在闹脾气呢。
池何央听了只是一笑:“她要闹脾气就让她闹去吧,只要不要闹到祖父面前去,让他老人家劳心就好。”
“姐猜得准呐!”春芝又是嘻嘻一笑,“奴婢过来的时候,正听见三姐在屋子里闹,要去何老太太那里求情,让她出去呢。”
“她有能耐就随她的心吧。”池何央把手里的画笔搁下。她这两天从大姐池何芃那里寻来了几本画书与首饰册子,正准备自己画个样子,等年关过了再让街上的匠人制成簪子与珠花一类的首饰,让她姐妹二人在上元节时来个别致才好,“反正我不去求,我就在屋里呆着,闷了也有你俩陪着我,再不济就去找大姐姐罢了。”
“咱家二姐没有几人手帕交吗?”撩帘儿进来给屋里换香花的秋桑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自家姐不屑于像三姐一般撒泼打滚地求人要出门玩儿,确实在意料之中,但这个年纪的姑娘难说有谁没有几个玩伴的,如同自家姐这般,整日在屋里坐着的,除了即将成婚要给自己绣嫁妆的姐,可能也就只有大房的池大姐了。
“唔”池何央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下,“没什么谈得来的人呢。”
秋桑听了这话倒是在心里点了点头。她既是池何央身边的侍女,既然池何央未曾怎么出过门,那她自然也是安守本分,连城中都没去过几次。不过她听说,大户的姐多半是如同池何澹那样被府中上下宠坏的了,一想着三姐那样的性子,秋桑不禁觉得,姐没有同龄人来往说不定也是一种好事。
这边池何央心里打得就是另外一种算盘了。自己上一世确实是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要算的话,就只有自己的嫂子尹氏与堂姐池大姐,至于池府外的就的确是一人也没有了。
说起原因的话,自己上一世只是一门心思地听信池何澹的话,安心地回绝一切能出门的机会,按着池何澹的话说,这是“做一个宁静的女子,将来好嫁”。现在想来,这话不过是用来哄骗池何央,让她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做个陪衬的绿叶,以方便池何澹自己出风头罢了。
仔细回想一下,池何央虽然不知道城中的女儿家都有些什么来往的活动,但也隐约记得,上一世的池何澹仿佛就是在今春的哪一个什么会上好好地出了一个大风头,才趁着东风认识了后来她的夫婿顺亲王,顺顺当当地嫁入了帝王家。
池何央摸了摸下巴。虽然这个顺亲王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好歹也是个亲王,也是个皇亲国戚。
这么想来,这个什么什么会想必规模也不会太,毕竟庙可请不来什么大佛。
这样一看,自己还是挺有必要参与一下这场活动的。
虽然池何央并没有什么想给自己招婿的念头,但是按照常理来说,能让自家女儿觅得良人的场合,城中的各家大门大户的太太是不会放过的,到时候,城中的姐必定是倾巢而出,还会精心打扮,大现才华,而自己就可以从中寻得一两个志同道合的女子,相互结交,不仅可以消解自己独坐闺中的寂寞,而且几个人携手,也能在这凶险的世道洪流中生存得稍稍容易一点。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池何央开口道,“今年春天是不是有一个有一个什么来着”池何央完全不知道那什么什么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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