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池何芃的内里并不像她外在一般好摆布。任由自己的母亲横竖看不上自己,她也不肯听由卢氏的摆布去做一个锋芒毕露c处处不饶人的人,只是默默地折腾着自己的一手绣工。
如今池家大姐池何芃的绣活,能让手画的江山生色,能让白描的鸟虫有声,针缝的走兽能引来同类,线走的恶鬼能止儿夜啼,当真是栩栩如生。
即便如此,卢氏仍旧认为她的大女儿是个“不求上进”的角色,也对她不甚上心,一门儿心思地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池何芃看起来也并不想博得自己母亲的关注,只顾一门心思地琢磨自己针下的鸟兽鱼虫。
池何芃这般性子与上一世的池何央十分投缘。尽管二房与大房关系不睦,但也没能阻止这两个女儿你来我往。
上一世的池何央仅仅是喜欢池何芃性子温润,与世无争,现在看起来,她骨子里还有着一股不屈的犟劲,能让她在卢氏一手遮天的二房里如同一股涓涓清流,另立独处。池何央不由得更欣赏她这位大姐姐,并暗自觉得,池何芃早晚有那么个一鸣惊人的一天。
腊月二十四的头午,池府四下里都围绕着一股子喜滋滋的新年氛围,几个年级的丫头更是乐颠颠地围坐在一起畅想着即将到来的灯会与戏台子,几个有相好的丫头也琢磨着出门相会的日子,更是在众人起哄的呼喊声里红了脸。
白芷院里的丫鬟们也正为新年新气象而洒扫。二十四正是扫房子的日子,可偏偏池何央那屋无论如何都不让进。几番推阻之后,秋桑只好说把时间宽限到日落之前,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必定要把池何央的屋子打扫一新,池何央也应了,这主仆二人的斗争才算告一段落。
“快快快,我们快来弄这个。”池何央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手里一直摆弄着床榻上的布片儿。
因为大房的卢氏过于专断,所以池何央为自己的新衣想了个顶好的法子。
她从自己的一众仆从里选出了能裁剪的桃红,又让春芝抬出自己的旧衣,把旧衣的缝线挑开,还原成一片片的衣料。这样无论卢氏多晚把衣料放手,也不用考虑桃红是否会制作化北的衣型,只需用划粉照着布片的形状摹一遍,在如样缝制即可。
桃红第一次听到这个点子的时候,也是不住地拍手称妙。但接下来桃红就有了一个担忧。这毕竟是过年的衣服,二人的手如何快,准备的如何周全,也不能在几天之内给衣服絮上棉花呀。这不仅是手艺问题,更多的是时间不够。
池何央闻言只是一笑。她把桃红拉到身前,与她耳语起来。
院子里年纪与池何央相仿的姑娘有很多,池何央便叫桃红到街上去随便寻一个裁缝,按着池何央的身形定制一套棉袄与絮棉的厚裙,不要绣花也不求特别的制式,只用最普通的素步做一套这样的衣裳。
裁缝见要求不高,又是素色,肯定不会起疑到觉得池家的姐会穿这个,十一二岁的身段,指不定是哪个丫头的衣裳。
等桃红把衣裳拿回来,她们二人只要在外面订上一圈照衣样制好的罩衫,这一来,衣服既能与新衣无异,又能保暖防寒了。
只是纯用布料制衣未免太素淡,弹花又需要专用的家伙,这二人是办不来的。正当这二人发愁时,大房的大姐池何芃登门来了。
原是二十三下午,池何芃来送被卢氏积压许久的衣料,还带着一脸的歉意。饶是池何央说她娘亲的事情不用她来担责,也拦不住池何芃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来偿还。
池何央清楚自己这个姐姐的犟劲儿,便与她把自己自行制衣的事情与池何芃说了,又问她素布来不及绣花可怎么办。
池何芃笑了一笑,说:“没想到我这个笨脑子还有为妹妹派上用场的一天。这有何难?只要用硬布绣了花,等到衣裙制好了,再用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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