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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表和细心也吸引着其他女人。银行的经理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但遭到了拒绝,他得罪了老板。

    在一个德行兼缺的上司手下做事,过露其才,不露其才,都是难的。前者易生妒,后者易见弃。何薄生极小心地周旋在职场上。他比徽均大五岁,对于一个即将满三十岁的男人,结婚是头等大事。他刚买了婚房,已借了债。现办酒请客,样样都需要钱的时候,事业却遇上了瓶颈。他知道自己再也升不上去了,像一口盖上石块的井,在这里休想再有出头日。

    他抱着她,温柔地说道,

    “我找银行预支了薪水,也找同事借了一点钱,七月,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何薄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粉丝带精心包起的小盒,打开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多少钱?”

    “不贵,是那家店里最便宜的。我现在没有钱,等结婚后,我会换一份工作。等环境好些了,再重新买个好点。这个当订婚戒指,你先戴着。不要让你家人觉得嫁给我连戒指都没有,我不想你受委屈。”

    徽均躺在他怀里,眼睛游走着,小小的婚房装着她自己造的世界。她手移到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一颗一颗往下剥,解开着内衣,何薄生怔怔地看着,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顺着脸下滑。窗外的风吱吱地响。

    两家人决定把婚宴订在美新饭店。徽均休了一天工假,到霞飞路取印好的请帖。结婚请帖制作得十分讲究,底色是红色的,上下是嵌着烫金的花案。喜帖最上面画着一双喜鹊,它们站在一支开着花的树梢上,寓意‘喜上眉梢’,中间竖排四个大字写着‘阖家光临’,顺下是新人的名字,两边分别写着恭请人是谁,和婚礼的时间和地点。最下面是两只游在水里的鱼,寓意‘如鱼得水’。

    徽均把它们紧紧抱在怀里,生怕里面的喜鹊要飞走似的。快走到家时,有几个小孩玩打着冲过来,一不小心,喜帖从她怀里撞了出来,小孩子知道闯了祸都赶紧跑了。她低头去捡,掉进污水里的喜帖已经变了色,里面的字化的不成样,混着封壳的一些红,烫金的一些黄,像戏剧里惹人笑的大花脸。徽均的脸印在污水里,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赵家的红灯笼到底是没有挂起来。

    何薄生在婚礼前出了事。银行会计主管做了假账,卷赃款跑去了国外。最后几份大金额的账单上面都是何薄生的签名。他作为次要责任却要做替罪羊担起所有过错。经理自然不肯为他说上一句话,旁边的同事更是撇得干干净净。何薄生百口莫辩。警察局来人把他带走了。

    徽均托了很多关系才把他暂时保出来。两个人坐在贴满喜字的婚房里都是一脸哀愁。徽均头一次看见何薄生眼里的落寞,像一个被盖上的热水瓶,里面的水正在慢慢变冷。他胡子几天没有刮,一脸倦容地斜躺在床上。徽均反反复复看着他的脸,她的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装着她男人和婚事的房间。这个她亲手造的世界,现在却像墙上的缝隙有了明显的一道道裂痕。她的眼里不自觉掉了下泪来,像滴在伤口上的药水,上面掺着一点血,一点肉,是难受的,痛苦的。

    何薄生和赵徽均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像两扇关起的铁窗,各不相干,一个人敲开了房间的门。是何薄生的母亲,她一直不满意这门婚事。

    “妈”,徽均叫了一声。

    何母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装作没看见,就进门直奔儿子。徽均上街买了一只鸡,在厨房里熬鸡汤。她不擅于做菜,忙得手忙脚乱。她端了一碗给何薄生,被何母一把夺过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能和我们当姑娘时比,熬个鸡汤,把厨房弄得像打过仗似的。”

    她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

    “你怎么放这么多桂圆,他吃了要上火的呀,去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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