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点缀村南河畔,红遍了两岸。
风雨桥躺在河上,老态龙钟样。桥有十来米长,宽有四五米,高不下五米,两侧有光滑条木为凳。廊中顶突出一亭,檐角高翘,有飞檐流水之势。青石砌成的三座菱形桥墩,坚固牢实,完好无损。几十年风雨敲打,几十年听不尽滔滔水声,风雨桥风貌岸然,神采依旧。桥上亭廊相连,瓦檐重重。伫立其中,急风骤雨中听洪水咆哮,酷暑烈日下歇息乘凉,谈古说今,其乐无穷。步上凉桥,河溪两岸林木森然,苍松翠柏,乔木封壁,灌木涌波,杨柳轻摇,麻柳护坡,流水汩汩,鸭群戏水,乱石层现。两旁民居参差错落,炊烟袅袅,犬吠鸡鸣,恍如打开一幅和谐温馨的画卷。
山环水绕的小院,桥是维系外界的纽带。
覃操背着书包站在风雨桥另一头,望着院落里升起的袅袅炊烟,想起以前和李露在桥上玩耍。她看他站在桥栏杆上跳水,用小刀在光滑的木凳上刻画,攀着桥上的柱子取来瓦片在桥板上跳房子日子总是像流水一般逝去。
“老师常说的独木桥有风雨桥宽吗?”
他在问谁?
谁又能知道?
滚滚流水匆匆穿桥而去。
“露儿快点!磨磨蹭蹭的,晚了就没车了!”
李露在桥另一头慢腾腾地朝他走来,眼里盈满泪水。
“我脚疼,走不动。”
她在桥头跺着脚,嘟着嘴。
他又过桥,桥板顿时咚咚直响,那声音好熟悉,他都已经听习惯了。
他背着她到了公路上。
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公车。
靠近车头还剩一个座位。
“你坐吧!”
“还是你坐吧!”
“你脚——”
“不疼了。”
“你坐吧——”
司机在摇头。
“坐就坐!”
她坐着。他站着,手紧紧地吊着拉环。身子随着车的颠簸摇摆。
“你来坐一会儿。”她说。
“坐吧!”他说。
急弯,刹车。
他身子一歪,倒在她的身上。
“坐我身上。”
“不行!”
“我不坐了!”
她站了起来。
“我坐着,你坐我身上可以吗?”
她使劲点头。
她坐在他的身上,他木呆呆地望着窗外,她朝着周围乘客笑。
乘客都摇头。
终点站。
他俩站在岔路口。
一条路去县第一中学。
一条路去县职业中学。
“星期天我在这儿等你。”她说。
“你先回去吧!我下课晚。”
“不见不散!”
“嘿——”
两条路,两个身影。
两个人,两个家庭。
几个小时前。
“要学就学,要学好,做娘的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覃操上学前,刘春花说。
与此同时,隔壁屋一女人当着女儿和丈夫的面说。
“我说你一个教书匠能教好别人的孩子,自个的咋就那么不济。心也该放在秤上掂量掂量,到底孰重孰轻。”
“要多跟覃操学学。”
女人对女儿说。
“你甭这么比,覃操这孩子肯用功。”丈夫说。
“你给我闭嘴啦!”她大吼一声,屋檩颤动。
“自己的孩子不关心,关心起别人的野孩子来了,这几年我算是看透了,知道你和那婆娘有一腿,平时就嫌我想不到覃伟国那挨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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