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伟哥(1)(第1/3页)  刍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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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着真没趣——覃操他父亲覃伟国的口头禅。

    他所坐的地儿是个院子,邻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伙儿无论长幼都叫他伟哥,为这他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进了几次城,揣摩出了其中意思,大为恼火,就决定去派出所更名。派出所的户籍民警看了他的户口薄说:“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改啥名儿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明星,真是的。要改先写个申请,拿所长签字,登个报说说才行,我这儿不能随便给你改。”说着就把户口薄抛了过来。

    民警额头上拥挤的皱纹告诉他很烦。

    “下一个!”

    一听说要登报,覃伟国心里一紧。

    “同志,你看这个登报太麻烦了,你就帮帮忙,通融一下看行不?”

    “你总得说说更名的理由吧!不说谁给你改。”

    “理由这个,主要是因为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嗯男人病。我看都是这名儿害的,这都是上辈人没文化造的孽啊!”

    “下一个!莫名其妙,你当这儿是看男科的啊!”

    “同志——你就——”

    “我说你烦不烦啰!下一个!下一个!”

    “”

    “出生日期不对,不能办死亡证明。”

    “”

    “头发太长,照片不合格,身份证重照。”

    “”

    覃伟国见他气势汹汹,证件c户口薄抛得满天飞,没敢再说,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派出所。

    覃伟国读书那会儿没那病。

    有一次他用四两粮票说服班上的一个漂亮女孩和他去钻大涵洞。进洞不久他就像狼一样撕扯那姑娘的衣裙,那姑娘吓坏了,没命似的惊叫,声音令人惊悚。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火急火燎地从猩红的炭灰里把他那玩意儿掏出来往那姑娘裙子里送,裤子都懒得脱。刚好一个打柴的路过,听那叫声就明白了几分,柴一扔,拿着柴刀直往洞口奔来。“畜生,不要脸!”柴刀先脱手,话后说。

    覃伟国毕竟年轻,反应还算快,头一歪,柴刀从耳际擦过。刀碰在洞的石壁上,火星四溅,刀落地时在乱石中发出敲击声,异常混浊。也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他那玩意儿瞬间凋谢,此种状态保持至今再没好过。

    书没得读了,他就跟一个四川来的外号“一刀切”的学阉割。他学这门手艺的表面原因是想有一天像自个儿师傅那样神气,走到哪里,只要把腰里的牛角一阵狂吹,咯呱咯呱的,方圆几里地的狗啊猪啊牛啊羊啊什么的都嘶声力竭地应和。那声音中他听不出愤怒和害怕,唯有嘲笑。基于此,他施以疯狂的报复,让它们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伟哥。

    他终于找到了补偿!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技艺和“一刀切”已不分伯仲。覃操的母亲当初跟他好上,就因为看上他这个。

    她叫刘春花,比他大十岁,是邻村出了名的媒婆。不要认为媒婆都是老大妈的专利,只要是女的,配有一张伶牙利嘴,做媒这事很容易做。她才懒得管别人在背后骂什么“该死的媒人把我家的狗咬瘦了”,只要有红包有火腿,无论什么人,都经不住她说。即使是王母,也乖乖地收起了银河。

    她促成的新人中高矮c胖瘦c聋哑c跛瘸等不和谐的尤多。

    大姑娘当媒人最大的败笔就是自己难嫁出去,好的男人都被她说没了。再则自个是媒人,总不能自个为自个说媒吧,在那样的年代,哪有大姑娘到处跑着吆喝着推销自己啊,加之方圆几十里内的媒婆无不因她下岗转业,她们都心怀怨恨从不会替她说半句好话,反倒逮着机会说她的短。

    她成了没人要的媒婆。

    姻缘偏偏是巧合。

    那天她见邻村的覃伟国阉牛,就凑过去看。主人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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