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伟哥(1)(第2/3页)  刍狗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地问他牛不绑行不行。他默不作声,明晃晃的不朽刀片往刀柄上一套,漱一口清水往牛卵上一喷,刀光一闪,竖着一划,横着一剽,双手合拢一挤,两颗气鼓鼓的布满血丝的椭圆肉团瞬间脱落。牛还悠闲地反刍,当他把一把草木灰撒到血淋淋的空皮囊上时,它没命似的狂奔。“哞哞——”方圆几里内的牛都在应和。

    它们恨呀!该死的伟哥!该死的阉割!

    “跑起来好啊!不发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取下刀片,在裤脚上擦了擦,用牛皮纸包好,塞进上衣口袋。

    “别让狗把这个叼了,牛卵炒青椒,用酒烧烧去去骚味,好吃得很。”他摸了摸头发,顺便用水沾了沾,生怕弄乱了“汉奸头”。他那脑袋瓜儿上黑一般粗的头发截然分开,一条大路直通后脑勺,此刻变得更加宽阔。他朝刘春花眨了眨眼,他早知道她在看他干活。刚才露那一手极具目的性,与其说是表演,毋宁说是在向她卖弄。

    不知道这叫不叫“阉缘”,但是一个阉割的和一个做媒的,走到一起还真是不容易,这种搭配也让村里村外的人作为饭后谈资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议论了很久,最后也没得出结论,但总觉得有些怪异,具体怪在哪里也没有人能说出所以然。

    后来得以证明,此种搭配纯属“冤缘”。

    新婚夜,覃伟国反主为客,和亲戚朋友久久纠缠。他一个劲的喝酒,喝到最后眼泪直流,亲戚朋友咂摸着这是为了哪一着?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估计是年龄上出了问题,虽然说“女大三,抱金砖”,但十岁毕竟不是小数,覃伟国心里这个包袱放不下,可现在木已成舟,想反悔已不可能,认命吧!再说刘家姑娘眉清目秀的,一脸旺夫像,不像他尖嘴猴腮,一个蒜瓣脑袋,一对蛙眼,你覃伟国能讨到这样的也算是祖上积了德。大伙嘴上虽不明说,心里倒为刘春花抱不平。但不管怎么说,这三姑六亲,沾亲带故的无论如何要在新婚夜促和一下这一对,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什么都好说,所以就一个劲地给他灌酒,有几分醉了就把他抬进洞房,谁想他越喝越是流泪,最后竟嚎啕大哭,情绪完全失控。

    大伙儿被他彻底哭懵。

    新娘子在内屋左等右等不见他来,正在那里抱怨。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因为她爹。按照风俗姑娘要在出阁前哭嫁的,哭爹娘c哭姊妹c哭媒人等,名目繁多,要把对父母的养育之恩c兄弟姐妹之情c对媒人的痛恨都“哭”出来,当然这“哭”只是作修饰,唱才是主要手段。她爹就是不让她哭,上花轿那天,她爹看着哭兮兮的女儿,一个劲地叹气,最后莫名其妙地甩出一句:“真是便宜了那畜生了!”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后还说:“别忘了告诉他,还我柴刀,那个洞。”

    刘春花在花轿上一个劲地揣摸她爹的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搞不懂!

    听见他的哭声,她也不管什么体面规矩,盖头一扔,自个就跑出来了。众人都在那里唏嘘摇头。不愧是老媒人,脸都不红。她一把抓住覃伟国身上的的确良,提着他就进了洞房。灯一灭,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屋外的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下终于功德圆满了。不想没过多久,内屋里传来杀猪一般的哭声,这次哭的不是覃伟国,是刘春花。

    自那以后,覃伟国的病大伙都知道了,大伙一致认为这是因果报应,阉出来的结果。

    刘春花不甘心,陪他四处拜神求医,后来又到北京武汉各大医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得的是医学上罕见的男性病,病不在身,而是在心。

    医生忠告:药不求人,但求本我。

    刘春花心凉了半截,想来这下要守活寡。哀莫大于心死,晚上等覃伟国睡着了,她披头散发的冲出旅社,往长江大桥奔去。她在武汉这些天,早就听说那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