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抚了抚青丝挽成的回仙髻上,簪着的一支错金盘凤嵌绿松石的步摇,那长长的流苏是以白晶缀成,垂在耳边,摇曳出一片灼灼耀目的白芒。
她明媚笑道:“哼!说的好听,你不就是斗不了长春宫那个女人,才想来求助于本宫的吗?”静妃看看她修长的赤金镂花嵌翡翠粒的护甲,蔑然道,“也难怪啦!这后宫是蒙古女人的天下,紫禁城的皇后,只能姓博尔济吉特,你一个董鄂府的格格吃她的亏,也在意料之中!”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连云珠都有些忍不住了,心想都落架的凤凰了,还要充大头鬼,但她一个奴婢不好说什么,只能恨恨地咬着唇,淑懿冷然一笑,道:“姐姐此言差矣!若说妹妹吃她的亏是因为没投对胎,那么姐姐为何又叫她算计了去呢?论身份,姐姐可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如今的皇后再尊贵,也越不过姐姐去?”
娜木钟听到有人提起她太后嫡亲侄女的身份,还是有些小小得意的,不禁撇嘴道:“本宫哪有叫她算计?不过是不如你会邀皇上的宠爱,皇上看我不顺眼罢了丑妃无敌,王爷你完了!!”
淑懿也不再装仙女,言语间越发凌厉起来,晒笑道:“妹妹原以为姐姐幽居延禧宫多时,该将前尘往事都想明白了,却想不到还是这般的不通!”
娜木钟忽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淑懿道:“你说谁?”
绣珠忙上来劝和道:“娘娘别急,先坐下喝口茶!”
淑懿和悦地笑道:“姐姐且稍安勿躁,坐下听妹妹说!唉也难怪姐姐生气,想必是还不知道前头的事,故而才会糊里糊涂地只会骂妹妹!”
实践证明,娜木钟的耐性修养不是住几天延禧宫就可以改变的,这时又坐不住了,厉声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淑懿微笑道:“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废的?不就是当初处置翠娘时,吓着了巴福晋,致使母子俱亡么?可姐姐怎么不想想,当时我和康妃都是有孕在身的,怎么我们不过是受了点惊吓,巴福晋就一尸两命呢?”
娜木钟再蠢笨,涉及到她切身利益的事,她还是有点分析判断能力的,这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对着那薄胎的碗沿愣了半日,终于咬牙切齿道:“是她!”
淑懿悠闲地端起盖碗,撇了撇茶叶,喝了一口,笑道:“说起来做个皇后也真真不易,嫔妃临盆生子时,作为嫡母总是要守着婴儿出生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却要如伺候自己孩子那般照顾饮食汤药!”
“当啷”一响,娜木钟手里的东青釉菊纹盖碗粉身碎骨,淑懿来时已有心理准备,此时并不怎么心惊,绣珠素日伺候娜木钟,对这种声音早已经耳熟能详了,也是见怪不怪,只有云珠,没料到一个贬居侧宫的失宠嫔妃,火气指数爆棚,当时就惊得心肝儿直颤,只是她到底是慈宁宫出来的,涵养耐力与娜木钟可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脸色只是白了一白,到底也没出声儿。
娜木钟眼里头快渗出血来了,粉拳捏得紧紧的,一下一下出死力凿着桌子,骂道:“这个贱人!这个天杀的贱人!”
淑懿走过来,轻轻搭在娜木钟的手腕上,劝道:“姐姐就是在这屋里骂上三天三夜,也无人理会,姐姐若真想报仇,就要想法子重获皇上欢心,再居后位,只要皇上对姐姐有赞许之意了,就凭姐姐是太后嫡亲侄女这一点,合宫里谁又敢把姐姐小瞧了去?姐姐还愁有报不了的仇么?”
娜木钟通红的眼睛看了看淑懿,恨声道:“我可不似你,会打叠起千娇百媚来哄着皇上开怀,皇上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又怎么才能”
其实娜木钟这时已经被说动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复位复仇,只恨心有余而力不足,淑懿见火候差不多了,柔缓了声音道:“姐姐只要有这个心,妹妹愿助姐姐一臂之力,只是事后姐姐若再居后位,不要为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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