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二五章众说纷纭话老王(第1/3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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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九九几年的事,我到医院去看一个朋友,临从病房出来时,迎面有人搀着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六十几岁,这人好生眼熟,我搜索着记忆,不费多少脑筋,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一九六九至一九七〇年那次修水库时年轻的沈副指挥吗?他满脸蜡黄,一付病怏怏久受煎熬的样子。已是二十年有余了 ,又一次见到故人,喜悦之情难于言表,我欲与搭话,但又一种思想油然而生,我认得人家,人家认得我吗?人家是七八百人的副指挥,而我是七八百民工里的一员,我从没正面与人接触过,此时与人说话,是不是有些唐突、冒昧而人家又是在重病之中?猛然冒出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打扰他诸多因素使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多少年后,我还是思念那个老王,之所以思念他,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来的,而后来他又到那里去了。

    而那个老王的下落,直到二〇〇年,我才知道了其中一二。道出其中秘密的人是我那时的领导兼同事,而这个人也曾是老王的同事。说起来他认得老王要比我晚一些。他说他和老王同事是在一九七一年,那么说,老王不修水库了之后,就和这个人同事去了。这个人是老师后来又当了校长。从他嘴里说出的老王是这么个人,他是个右派份子,不知从那里来的,到他们学校当了语文老师,他的名字叫王孝倚,王孝倚很有才,长的也很漂亮

    再一个说他的是,是他到这个学校以后教出来的高中毕业生,这个当初他的学生,现在也当了老师,从她嘴里描绘出来老王的形象,是她们这个老师是个右派,她们公社增加高中班缺乏师资,就让他当了代课老师,她说他娶了一个国棉二厂的一个大龄剩女,这剩女长得比男人还男人,粗手大脚,轻时不一说话,一说话嗓门如雷贯耳,胆小的能吓傻喽,不知是这女人有问题还是老王有问题,两个人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不是个人家,自古中国人的道理,两个人抱养了一个孩子,这孩子不像老王,自幼学习好,而是学习倒着数,淘气排头名,老王怎么教育也不成,老王教育不好孩子,不是方法不对,而是没有教育人的资本,因为老王从小学习倒好,可是好的大发了,就他的对,誰的也不对,结果当了右派。更让老王头疼的是这孩子后来知道了老王是个右派,更不听他的话了,把他说极了,他会恶狠狠的言道:“你凭什么说我?你把你自己管好喽就行啦!你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还有资格管我?”孩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老王的心上,让老王无言以对,更让老王无有退路的是,孩子知道了他自己是老王抱养的,他恨自己的亲身父母,为什么把自己给了一个右派?可他的亲生父母,他不认得,他无有出气的地方,他能挠着的只有老王,他把出气筒只有对着老王:“哼!你要不抱养我,我何至于跑到一个右派份子家里来,逢人抬不起头,和人打架人家打不过,就抓我的小辫,骂我是右派狗崽子,我亲生的爹妈,是工人?是贫下中农?说不定还是个老革命哪?不,老革命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他又恨起了老王,“你要是不抱养我,一定是个老革命等着我哪?我早已成了一个革命家庭的子弟。”绕来绕去一切罪责又绕到了老王的头上,一切的罪责就是老王,他太恨老王了。

    老王虽有满腹经论,但说不服抱养的孩子,老王是秀才遇见兵了

    另一个谈起老王的是,他所在学校地区的

    政府领导,他也知道他是右派,他还知道他的家庭出身是资本家,谈起资本家,人们就会想起三家巷,就会想起那些拿着皮鞭子管教工人的工头。谈起老王,他的气质和英俊洒脱是大家公认的,而他的婚姻,谈法略有不同,从这个领导嘴里说出的,是说他娶了一个大她五六岁的解放以后被人民政府解救出来的妓女,这妓女被安置到国棉二厂工作,由于妓女的历史,成了剩女,而老王也由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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