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忙七手八脚地来把她按住。拉扯之间,白氏原本还勉强梳起的高髻也散落下来,乱发盖脸,看上去愈发疯颠,众人下手也更加不知轻重。但等她们刚预备将白氏捆起时,先一步赶过来的莫氏贴身丫鬟却连忙叫她们住手,说这是身份尊贵的亲家夫人,不许怠慢。
听到这话,婆子们吓得赶紧松了手。白氏也顾不上和她们计较,被松开后立即又四处奔跑,一面跑一面大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随后赶来的莫氏见实在不成个样子,又连忙让人拦住她。只是因为晓得了她的身份,婆子们到底不敢下狠手,所以十几个人围上去,也没能拿下一个白氏。
莫氏也是左右为难:按说最好的法子是速速打发人去明家或者白家,让他们派人来把白氏接走。但她既来这里大吵大闹,依着情理,明霜月便少不得出来看看。可明霜月此际正卧病在床,病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哪里还有见客的余地?只是她若不出来,又未免会引人疑心。明家倒好搪塞,若是透了风声教白家知道,他们的外孙女嫁过来后一直生病,赵家又从未知会过他们,定会起疑。只要稍一盘查,明独秀的事也要瞒不住。虽说是他们自己将人送过来的,可一旦发现她饱受摧折,受了许多连青楼女子都不愿忍受的苦楚,肯定会大为光火。届时,未免又是一番风波。
莫氏心急如焚,正想不出个两全之策时,婆子们因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便也猜着她肯定是不愿开罪白家。为免日后自己被拉去当替罪羊,婆子们相互打了个眼色,悄悄放松了对白氏的追围。缺口一打开,莫氏一个眼错不见,被白氏抢奔进了更深的内院,继续四处寻找女儿。
见状,莫氏大急,连忙让婆子继续追拿。只是,主人的态度已摆在了那里,婆子们虽然应声而去,但却都是不愿出力。加上白氏所去的方向只有一道窄门,只能一个一个慢慢过。于是便于无意之中,又给了白氏许多时间。
而且这一次,白氏运气很好,居然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小厨房。原本一个胖厨娘正叉着腰对廊下的一个瘦高丫鬟喝骂,乍见白氏没头没脑地闯进来,不禁都向她看了过去。那厨娘还在寻思这眼生的肮脏妇人是哪里的使唤婆子时,那个丫鬟却已惊喜地扑了过去,欣慰地说道:“谢天谢地,可算把夫人您给盼来了,这下小姐有救了!”
这丫鬟正是明独秀身边的阳春。说着,她便磕下头去,起身刚待和夫人细说小姐近来遭受的折磨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白氏衣裳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污痕,裙带亦是零乱不堪。再抬头一看,她的脸却比衣裳更脏乱了十倍不止,蓬头垢面,污衣褴褛,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高华冷艳的模样!若非阳春打小在明家侍奉了十多年,差不多日日得见白氏的面,只怕这会儿根本认不出来!
见了这样的夫人,阳春心中吃惊,一时倒将明独秀的事抛倒了脑后。她正在斟酌措词,该如何委婉地向白氏询问究竟出了何事时,却听对方尖声说道:“你不是独秀身边的丫鬟么,怎么不好生伺候着她,跑到这里来了?”
阳春打量她说话时神情不对,不禁更加惶恐,说道:“小姐一直伤着,吃不得发物,偏偏今儿厨房送来的饭菜又都是不合式的。奴婢便偷溜了出来,想寻点米回去煮粥给小姐吃,不想去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阳春再说不出去,羞窘地涨红了脸。她在明家时乃是有头有脸的大丫鬟,虽然时常被明独秀拿来出气,但除此之外,其他人对她皆是笑脸相迎,殷勤有加。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点点大米,被人指着鼻子将祖宗三代都骂遍了,偏生又是自家理亏,连嘴都还不上。
她十分希望白氏能为自己出头,但听罢她的话,白氏却是大不耐烦地说道:“你同我啰嗦这些做什么,我只问你,独秀她在哪里?”
阳春原本被她斥得脸色一白,险些委屈落泪,但转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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