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生面孔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到她面前后,那婆子禀道:“小姐,这是白府打发来的管家娘子,想求见夫人。”
那妇人虽然其貌不扬,却穿得十分讲究,比寻常中等人家的夫人还要体面些,礼节亦是一丝不苟,隐约又带着几分教人不可小窥的傲气。某方面来讲,也算是从侧面反映了白府的地位何等煊赫。
她向明华容行了一礼,问过好之后便有些倨傲地说道:“听说大小姐刚刚才向夫人请过安,敢问夫人今日是否已经痊愈,可以让奴婢进去见面传话了?”
闻言,明华容立即了然:白氏半痴不傻地跑出去,确是惹人注目。多半是那婆子看出了端倪,又不想搅进来,便故意装作不知道白氏离家的事情,将人带到自己面前来。
想到这里,她横了那婆子一眼,不出所料,对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去。
明华容心内一面暗叹老夫人那里的人如今是越来越油滑得不堪用了,一面故作惊讶地向那妇人说道:“夫人刚刚说要回娘家,所以出去了。你难道没见到她么?”
“夫人要回娘家?”想起之前自己和丈夫屡次奉了老爷之命过来三催四请,白氏却皆是避而不见,如今居然一声不吭就准备回去了,妇人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她顿时又释然了:这院子比自家的还颇有不如,夫人就算念着旧情不忍离弃,吃了这些天的苦也该醒转过来了。最重要的是,只消她回了白府,这桩功劳必是记在自己头上,指不定还能得到大老爷的赏赐,那可是既有脸面又有实惠的好事。
一念及此,妇人不禁心花怒放,甚至没有问清白氏随身带了几个人,坐的什么马车,便心不在焉地告退离开。她既不问,更没人会主动去说,免得反而触霉头。
这时,之前往外走了一遭的元宝恰好与那妇人擦肩而过,回到府中向明华容禀事。听罢他的低禀之后,明华容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告诉姬公子,说我这里一切安好,请他不必再记挂。让他到附近找家酒楼等我,等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我另有事要告诉他。”
且不提明华容如何说服老夫人让青玉等人搬出去。这边,白府的管家娘子只当立了一件大功,兴冲冲打道回府,欢天喜地地预备邀功。但等她回到白府后一问门房,才发现白氏并没有回来。她只当是白氏脚程慢,便预备且先等等。但这一等却等了许久,足足过去个把时辰,也依旧不见白氏踪影。
苦苦等候的管家娘子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白氏此刻正在赵家,势若疯颠地和一群粗壮的婆子们拉扯:“滚开!你们这些老虔婆居然敢拦我!我乃是白家嫡长女,尚书正室夫人!你们敢来推搡我,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听到这话,婆子们不禁有些迟疑,遂纷纷看向一旁的莫氏,希望她能拿个主意,但殊不知,莫氏心内也是叫苦连连:这白氏今日突然造访,却连下人也没带一个,脸上残妆狼籍,身上也是肮脏不堪,像是在地上打过滚又爬起来了似的。如此模样,实在是来得蹊跷。但碍着白家的面子,莫氏不敢像对老夫人派来的人那样对她,只得强装笑脸,将她迎到了正厅。不想,尚未落座,白氏便劈头说要带走女儿,不会留她们继续在赵家受苦。
莫氏同白氏也曾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以白氏的性子,就算已知道了女儿的近况,杀上门来讨要说法,必定也是先礼后兵,绝不会一上来就这么直白。
她也不知白氏到底晓得了多少,便陪笑想探探口风,不想圈子还没绕完,白氏便大不耐烦地将她一把推开,自己却直直往内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女儿的名字。莫氏被她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竟连撞到桌沿也不知道疼。等回过神来,连忙也追了过去。
白氏一路在赵家内院横冲直闯,起初众人都愣愣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醒悟过来后,只当是家里误闯了疯婆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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