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许,她知道母亲的事情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明华容不禁多看了周姨娘几眼。却见她在林氏提到早亡的大老爷时,猛地低下了头,口中依旧慢吞吞说道:“多少年前的事了,难为大夫人还记着。”
她神情语气并无不同,只是动作有些突兀,明华容也没往心里去,看着林氏捡起块芝麻肉松小酥饼小口吃着,便问道:“周姨娘跟了老夫人不少年吧?”
周姨娘看了她一眼,道:“大小姐,贱妾打小就在老夫人面前伺候了。”
“那你必然见过我的亲生母亲了?”明华容露出几分怀念的神情,问道。
多年以来,明华容的生母在有意无意之间,已成为明府心照不宣的禁词。因为出身显赫的当家主母白氏深深恨着这个庶民女子抢走了明守靖的原配之位,害得自己成为了填房继室,所以自不喜欢听人提起她来。
屋内虽已没有多少人,但见明华容忽然提起生母来,伺候的下人们都不禁露出异样的表情。就连正要喝茶的林氏亦是手腕一顿,迟迟不曾将茶盏送到唇边。
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明华容,周姨娘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那,我娘是怎样的性子?我出生不久她就过世了,我从没见过她,也没有人和我说过她的事。”虽然是试探的话语,但真正说出口后,明华容依旧感到几分淡淡的心酸。这份情感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别人都只当她是追思怀念,想知道亡母的事情,根本不会猜到,其实她是对母亲的死因起了疑心。
周姨娘亦不疑有他,想了一想,说道:“当年是大老爷先定的亲,但不巧大夫人家中祖辈过世,需得守孝一年,所以反倒是二夫人先过了门。当初颜夫人嫁过来时,我们老爷还没有到帝京,依旧在老家苦读。颜夫人勤快能干,心地和善,过门后帮了老夫人和老爷不少忙,将家里上上下下打点得井井有条,邻里间无不交口称赞。后来两位老爷入京赶考,大夫人也跟了去,颜夫人则留在家乡照顾老夫人。过了大半年后,两位老爷高中的消息传回老家时,所有人都说二夫人苦尽甘来。当时大夫人不巧病了,不宜操劳。老夫人怕两位老爷在帝京没个当家娘子,行事不便,便让二夫人带着刚出生不到五个月的您到了帝京。结果”
结果来到帝京不到半月,颜氏便撒手人寰。一月之后,明守靖另娶白氏为妻。不满周岁的明华容自此被送到明府新置买的乡下庄子,一住便是十五年。
这些话,周姨娘没有说出来,但被旧事勾起哀思的林氏已经忍不住轻轻拭着眼角溢出的泪珠,一半因为思念早逝的丈夫,一半则是痛惜吃尽苦头却没有享过半日清福的弟妹颜氏。
在小辈面前,她不好提丈夫,便强颜欢笑地对明华容说道:“之前因为怕你伤心,一直没敢提你娘亲,不想反倒是你先问起来了,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娘是个很好的人,模样漂亮,性子温柔,做事麻利,孝心又重,当初在老家时,邻居们无不交口称赞,说老夫人有福气,娶到一房好媳妇。你这嘴巴和脸形,同你娘生得一模一样呢,不过,你的性子却比你娘坚韧得多。”
听着她的赞扬,明华容却微微垂下了头,没有接话。受人称赞又如何,不过是些花哨的虚名浮词,抛开面子,过日子只有得了里子才最实在。当年明家早已没落多年,明守靖挂着个读书人的清贵名头,家里却穷得叮当响。母亲颜氏嫁过来后,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她劳苦半生,好不容易熬到明守靖高中状元,本以为从此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却是这么个下场。
回想着前世今生自己打听来的关于母亲的种种消息,想到她忙碌操劳,倾尽心血却不曾得到半分回报的一生,明华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最好不要让她查出什么问题,否则,即便是生身父亲,也休怪她不讲情面,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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