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过正午智铭便以为二人赁下一间宅子为名带着一群样貌粗犷的侍从跑到妆衣和倾羽所住的客栈里來接他们退房
宅子的正门朝着城中的一条车行官道因为有着明文禁令所以虽是主干道却看不到一个沿街占地的摊位严谨之余也显得分外冷清倒是宅子后院的围墙临着城中最热闹的商集区不过与智铭所住的铎戈食府一街之隔若是长此往來倒也方便估计智铭也正是因此才买下此地
屋子不大似是久无人住因而布了不少蛛丝整套宅子前前后后只有两间起居室外带一个厨房甚至连个客房都沒但好在它虽处闹市区却是极静的卧室后面连着个二十來见方的小院子中间有一个竹藤搭起來的凉架吊着些葳蕤的葡萄藤屋里陈列着几件半旧不新的家俱书架琴台应有尽有智铭叫人洒扫之后倒也干净整洁往里把盆栽一摆搁上香炉笔砚倒也颇像一番模样
智铭命手下的侍从们张罗着自己和倾羽在屋子里悠哉地下着象棋智铭执子倾羽口述却也玩得不亦乐乎
“炮二进九”
“马五退三”
“車八进九”
“哈哈倾兄弟你这是把子送上门來给我吃呀”智铭大喜捏在手中的炮已‘啪’地一声砸在了倾羽的車上“那梁某可就不客气了”
“无妨一子换一子”倾羽面上浮起素淡的笑容:“卒六进一梁老板你的这颗相我可收了将军”
“你”梁智铭咬咬牙不信倾羽看不见棋盘还能算的那么准帮他落子的同时只能忍气道:“帅五平一大丈夫能进能退”
与屋里淡定的二人截然相反妆衣倒是一整天都很兴奋她里里外外地帮着智铭带來的那几个侍从和婢女一同打扫着细致到盆栽的摆放的位置c朝向床帘子的布纹花色都要一一过问
智铭对此很是不解一面在屋里与倾羽喝茶下着象棋一面望着院子里拿着花铲给葡萄松土的妆衣傻乎乎地问:“这种事让女人去干不就好了吗”
“我这朋友向來如此梁老板无须理会”倾羽一声咳嗽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温言一笑道:“車五平三梁老板将军”
智铭看着局势暗叫不妙忽地生起贼心把一枚早就被倾羽吃掉的马往棋盘上偷偷一放嘴里理直气壮道:“马六退四你的炮沒了将军失败”
“奇怪”倾羽怔了怔百思不得其解:“梁老板怎么还有马我明明记得你的两个马都已经被我吃了的”
“你一定是记错了”智铭赶紧忽悠道:“你只吃了我一只马而已我这里一直还杵着一只马的”
“是么”倾羽懵懵地点了下头:“那实在抱歉或许是在下记错了梁老板卒八进九将军”
智铭很是尴尬奇怪怎么自己都作弊了倾羽还是有办法将军他人说过了河的兵勇减了速的車真是横冲直撞一点儿不假于是只好把手指往棋盘上一拨“士四进五”
倾羽这下只是啧啧啧地摇着头道:“梁老板你这士似乎是行不动的你看看你的棋盘左下角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有一个炮放在那里”
智铭低头一看果然有
左右前方三面夹击己方的帅如果挪动的话就会与倾羽对将已经完全是个拉不回來的死局
妆衣正好忙完了手头上的事跑进屋來喝水见桌上摆着一盘棋于是好奇地凑过去问:“原來你们在下棋呢”
“不下了不下了”智铭怕妆衣看见自己输的太难看于是随手一推便耍着赖把棋盘震乱嘴里还自圆其说道:“其实今日二位乔迁之喜梁某感到特别兴奋所以心思都沒放在棋局之上”
倾羽也懒得拆穿轻咳一声不温不火地说:“梁老板果真仗义”
妆衣看了那乱糟糟的棋盘一眼结合着智铭的反应立马就明白了过來心想倾羽你这是在变着相挖苦人呢还是在挖苦人呢还是在挖苦人呢
一番折腾之后眨眼便已天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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