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颜命秀妍在自家的小厨房里做几个菜,又请老汉堂屋里坐了,亲自斟茶倒水,才缓缓开口道,“大伯,承蒙您刚才为沈家留了些情面,也是锦颜多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那老汉自是走了百余里路,又闹了会子,这时确是渴了,他并未说话,端起茶杯先喝干了一杯荼。
沈锦颜又亲自再倒一杯,奉给老汉。
“姑娘,我今日来,并非无理取闹,我白家村老老少少等着我回去有个交待。”老汉虽然衣衫破旧,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侠士风骨。
“大伯,恕锦颜冒昧,您这一番话锦颜实在不明白,还请明示。”沈锦颜又瞅瞅老汉,此人并不像打家劫舍之人。
“怎么?你沈家竟半点不知情?”老汉将胳膊架在茶桌子上,那荼杯立时震动得抖了几抖,杯子里的水竟洒了大半出来。
沈锦颜并未惊动,只是静静等着。
“你沈家干的好事!”老汉怒目圆睁。
“大伯,看您这一身功夫,必不是俗世中人,倘若沈家做错什么,您竟不能宽容?”沈锦颜轻轻叹了口气,“毕竟这一大家子,人多口杂,亦或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人也是有的。”
“是杀人!”老汉咬牙切齿道。
沈锦颜大惊,“杀人?”
“你可知道,我白家村上上下下不过二十户人家,不过是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你沈家现在强占了我们田地,又打伤了白老七家的二小子,我们是一定要讨要个公道的!”老汉眼神中露出一丝寒意。
沈锦颜不由得一阵冷意自脚底直钻了心里。她竟想不出沈家门里有哪一个是如此大的胆子做出这等龌龊腌臜的丑事来。
“大伯,我沈家门风向来严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是不知情的。”沈锦颜立起身子,“还请大伯千万少些怒气,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一遍,锦颜才好向老太太c太太说起。”
“你沈家倚仗着朝里头做官,就目无王法找人假意买地,将白家村田地踏了个干净,可怜我全村上下老小今年竟无半点收成。”老汉顿了顿,“白家良那个龟老儿不知沾了你沈家什么便宜,雇人毁了地,卷了些银子跑了。白老七家的二小子与之争执了几句,今日砍柴时竟遭到几人毒打,还不知能不能捱过今夜去。”
沈锦颜闻听老汉此言,略听明白了些,恐怕是沈家哪个下作的犯了糊涂做错了事。她并未搭话,只静听着。
“你沈家可与望春楼的秋颜有些瓜葛?”老汉闭了闭眼睛,突然问道。
“秋颜?”沈锦颜仔细想着,却并无听闻。
“那便是了。”老汉自鼻中哼出一声。“大门大户的人家可见内里都是极不干净的。”
沈锦颜问道,“敢问尊下如何称呼?”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千。”老汉单手叉腰,又抬起一只脚落在椅子上。
“怎么,大伯竟不姓白?”沈锦颜微微地吐出心中疑问。
“实不相蛮,在下并非白家村人,只因几年前一场变故,命悬一线被白家村村民所救,才在此地安下身来,也是有着说不得的缘由。”自称为李千的老汉并没卖些关子,看来竟是个直爽的性子。
“大伯所说之事,锦颜还要细细查来才能得出个结果,至于大伯村里被打伤的人,还请大伯回去好好医治。”沈锦颜给在旁的小令使个眼色。
小令忙回身进了里屋,转了个圈捧着一锭银子过来。
“大伯,先治伤要紧,您这身功夫自是不在话下,可又怎么在您眼皮子底下伤人的?”沈锦颜说道,“您所讲之事,我自会回了太太查个分明,这银子还请带回去,算是沈锦颜谢罪了。倘若沈家真有您所讲的恶人,沈家自会有交待。”
“哼!”李千斜眼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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