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颜和孙秀妍一道来到自家大门前,但见门外躺着一个老汉,衣衫褴褛,蜷着身子斜在门槛前。几个小厮围在其左右,碰也碰不得,动也动不得,正左右等着主人家前来。
“四姑娘来了。”报信的小厮引着沈锦颜走过来。
那老汉抬了抬眼皮,见来者是位小姑娘,又合上眼。“沈家没人了吗?派个小姑娘来接我。”老汉继续闭目,“沈家是户什么人家?竟连个男人都没有?沈家的男人个个如同缩头的乌龟吗?”说着,他双臂抱头,仰面躺下去。
“你这老头子岂非太无礼!这位是我们家管事的四姑娘,你有话且说与她听。”护院的王德子拿了根棍子,戳戳地面。
“四姑娘,这老汉自掌灯时分就来了,只在这里一躺,我们只当是要饭的,端了些干粮与他,他吃了却也仍是不走,口口声声要找咱们家管事的。”王德子对着沈锦颜说道。
沈锦颜点点头。
“这位大伯,不知有何事欲与沈家相商?”沈锦颜跨步走出门口,来到老汉身旁。孙秀妍在一旁紧紧地护着。
“找沈家管事的来,我自有话说!”那老汉看也不看沈锦颜,只管大喊大叫。
“你这老汉好不知好歹,我家四姑娘与你好言相商,你竟如此无理,看你找打!”王德子举了举手中的棍子。
“打人?”老汉侧了侧身子,随手捡了块石子,只用拇指和食指一捏,又握起拳头略一用力,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响后,一团白色石粉末自他指缝间簌簌落下。王德子大惊,不由得后退一步。
沈锦颜不禁骇然,此人究竟什么来历,竟有如此功夫。他又与沈家有何瓜葛?
沈锦颜往前走了两步,秀妍在一旁紧紧随着。
“大伯,看您一身功夫,定是有来历的,只是不知您今日前来,关系沈家何事?”沈锦颜定了定神,仍旧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那老汉仍旧躺在地上,却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沈锦颜一眼。
见他不言语,沈锦颜高声唤道:“王德子!”
王德子应声而来,“四姑娘。”
“还不把这位大伯扶起来,眼下快入冬的天气,风寒露重的,大伯便是钢筋铁骨,在咱们家门口地上躺着也是咱们失了礼数。”沈锦颜一边说着一边向秀妍递了个眼色。
孙秀妍会意,忙上前朝着那老汉福了福,“大伯,地上凉,您且起来说话儿吧。”
王德子也赶紧作了个揖,“刚才王德子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王德子与孙秀妍齐齐向前,欲将老汉搀扶起来。
“罢了,罢了。”话音未落,但见那老汉一个鲤鱼打挺,已然站立在沈锦颜面前。
沈锦颜细细端详,这老汉身穿土黄褂子,肩部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一段胳膊,老汉身上穿的裤子也着实破旧了,裤腿高高卷过膝盖,脚上一双布鞋沾满了尘土,让人一看便知此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
“这位是沈家四姑娘?”老汉见沈锦颜打量自己,不由得也上上下下将沈锦颜细瞅了一遍。这位“四姑娘”身穿碧绿翠烟衫,逶迤拖地白色烟罗软纱裙,低垂鬓发斜插着一根珍珠碧玉簪子,面似玉盘,蛾眉皓齿,口若朱丹,淡淡月光下恰似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锦颜有礼了。敢问大伯,远地而来,此番意欲何为啊?”沈锦颜面含着微微的笑意。
“四姑娘可是沈家管事的?”老汉问道。
“锦颜年纪小,担不得什么大事,只替家里人多少担待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算不上管事的。”沈锦颜回道。
“看来,四姑娘确是个识大体的。”老汉微微一笑,“我今日前来,特为白家村的老老少少讨还个公道。”
“白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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