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抬起的那一刻,哭得死去活来,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令人心碎。
武平顺瘦弱的身子立在窗台旁,神情呆滞,以泪洗面,伤心至极地目送历尽艰辛养儿敬母,照顾邻里,磕磕碰碰几十年的老伴走向不归路。
“多善良的老婆啊,说没就没了,让人感到十分惋惜。活着的时候,没少吃苦遭罪,但愿她一路走好,在那个世界能够享享清福!”邻居乔二娘抽泣着说。
“别看老两口平时没少吵嘴,平顺平时那么倔强,效福娘一走,他的铁石心肠也软了下来,看他哭的多伤心,多痛,我心里都觉得特别的难受!”邻村马六媳妇感慨地说。
“是啊!平时有老伴在不显,效军娘这一走,可谓是塌了半边天,剩下他孤身一人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啊!一个上了岁数的人怪可怜的!”乔二娘很同情地说。
邻村张庄张耀武媳妇刘大嘴忿忿地说,“哼,平顺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现在知道哭了,打效福娘的时候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吗,想到老婆的好吗,猫哭耗子假惺惺!”
“哎,你这人有点同情心没有?孩子们哭那是不得不这样做,都是给别人看的,平顺哭那才是真心实意没有任何掺假使杂,咋能说他是猫哭耗子假惺惺呢!”马六媳妇辩驳道。
刘大嘴把嘴一撇,煞有介事地说,“现在人人都知道效福娘是被他打死的,狼心狗肺,竟然对一个老婆下手那么重,后悔也晚啦!”
乔二娘怒吼道,“刘大嘴,我和平顺家是邻居,因为世界娶媳妇的事,老两口拌嘴不假,平顺是敲了效军娘一拌草棍,这过去都一个多月了,效军娘该下地干活干活,天天该从场里背草喂牲口喂牲口,和被打不打有啥关系,谁也不知道他突然的这种病啊!咱说话可要讲点良心,不要昧着良心往平顺头上扣帽子。”
刘大嘴不耐烦地说,“行啦!大家都这么说,反正是无风不起浪,你爱信不信,我不和你争论这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些话恰被一旁东庄舅家春雷媳妇和几个小娘们听得真真切切,悄声议论着,“起初效福给俺娘说,他爹如何打他娘,打的如何重,我和娘还有点半信半疑,看来俺小姑被姑父打过世确有其事。”
“嫂子,这事得和大哥,秋丰他们说说,真这样的话咱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连句话都不说,别人会说咱们太软弱无能了,到时候面子上挂不住。”
“嗯,我这就和你春雷哥说去,他们弟兄几个商量怎么办吧!”
——
灵柩刚刚被八个壮劳力抬起,欲从新开的通道出去,春雷,夏雨和秋丰突然立在前面大声喝阻道,“停,停,停!”
武勇祥和胖孩见效福三个表哥拦住去路,不禁一愣,不知他们三人所为何事,忙冲抬灵柩的人一摆手示意停下,然后上前问道,“效福三个表哥,你们这是啥意思啊,干嘛要停下?”
春雷阴沉着脸说,“俺小姑从过道里走了几十年,这是她最后一次从这个院子出去,你们怎能让她走偏门呢?”
胖孩陪笑道,“他大哥,刚才从屋内出来你们也看到了,灵柩实在太重,费了那么大的劲才从屋内抬出来,还伤上了一个人,不知情况怎么样。过道门和堂屋门一样宽,实在不好出啊!要不也不会现扒墙开门,这是没办法迫不得已啊!”
武勇祥跟着说,“是啊!是啊!不都是为了赶时间,图个方便,顺顺利利的把效福娘送下世吗!”
秋丰怒气冲冲地说,“俺小姑一辈子走的都是光明正道,你们怎能仅为图个方便让她走偏门,这是在辱没她的名声。再说了,难道你们武家村没人了吗,连个灵柩都抬不出去吗?”
胖孩脸一青,表情极不自然地说,“效福家几个表哥!话怎么能这么说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