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正是寒冬时节,在这种时候人们总是希望在家里多呆上一段时间,毕竟谁都不愿意大冷天的跑到外面去喝西北风。但是今天是个例外,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跑到街道上去了,原因无他,今天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戚云威与丞相府的大小姐张钰凝的婚事。
“听说啊,这婚事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呢。”一中年大妈道,手上还挎着个篮子,一看就是那种买菜买到一半就来凑热闹的人。
“可不是吗,什么叫听说啊,当时那皇榜都贴出来了,我可看到了啊。”另一名妇人道,她手上什么都没拿,这么早出来,看来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要说这两家现在可都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啊,这一结亲,啧啧啧,那可不得了哦。”买菜妇女感叹道。当然,她可不是感叹结亲以后会变得势大从而影响皇权之类的事,她只是凭女人加上老百姓的直觉认为从今以后可能日子会变得有点不好过。
而且,这两家就算结亲了也不会变的势大,毕竟这场婚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心。整个过程都是玩弄与报复促成的悲剧,只会导致两家关系恶化而已。只不过表现在说与不说上。
这边的大街上,百姓热热闹闹的议论纷纷,官兵们也早早的拿着佩刀,站在街边挡住待会可能会过于亢奋的群众。
另一边,丞相府里,张钰凝却迟迟没有穿上那大红嫁衣。屋里只有主仆二人,照理说,新婚之日必定是需要许多丫鬟忙进忙出,而且每个人都很不多再多长出几只手来就好。但是张钰凝摒退了其他的下人,只留下的小翠。
“小姐时辰要到了。”小翠低声说道,谁都听得出来,她在强忍着不哭出来,毕竟再怎么样,今天也是小姐的大喜日子,要是哭出来不就更不吉利了吗?
张钰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以往能够清楚的看见窗外蔚蓝的天空c魁梧的树木,如今却被一片火红所取代。就连窗子上也是,叫她的视线根本就透不过窗户往外看。
小翠见她半天没有应答,也不敢再喊,她理解小姐的心情,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小翠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没用与无能,低下头,手指用力的抓紧板凳的边缘,用力的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突然,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给覆盖了,小翠抬头一看,张钰凝正站在她身前:“不用这么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说罢轻轻把小翠从板凳上牵了起来,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要这么动不动就哭鼻子了。”谁知这句话刚说完,小翠本来还能忍住的泪水就这么决堤了,猛然冲上前抱住张钰凝哭个不停,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原来,按照传统惯例,小姐嫁过去,作为从小的贴身丫鬟是要一同过去陪嫁的,也就是通房丫鬟,再说的难听点:送过去的泄/欲工具。
张钰凝自然是极力抵制这件事情,这种事情她一个就够了,怎么能把小翠也拖进去?虽然小翠名义上是她的丫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说是朋友还差不多。
于是,在张钰凝的强烈要求下,取消了小翠陪嫁的要求,将军府那边也没有太纠结于这件事,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在于张钰凝。这也就代表着,一旦张钰凝嫁过去,基本代表着俩人永不相见了,所以她这才会哭得如此难过。
“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啊。”张钰凝轻轻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安慰道。
小翠忍住眼泪,但还是抽泣道:“小姐”
“先帮我把这身衣服换上吧。”张钰凝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喜服。
“小姐你”
“换上吧。”张钰凝淡淡道,脸上依旧微笑着,但是却看不到喜悦,仿佛只是理所当然的做她此时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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