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将军府,回身一望时,仍然能看见内院的那株合欢树,柔韧的枝条在暮秋的清风中曲曲折折,婉转不息。
孟濯缨若有所思:“谢大人,方才那仆役,步伐矫健,目有精光,可不似一般的下仆。”
谢无咎是习武之人,眼光更是老辣:“不止会武,身手更是不错。应该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将军府虽然有护卫,但好好的护卫,可不会穿着仆役的衣裳。”
这一追查,才知这仆役是花坊来送花的,名叫陈周。沈夫人喜好养花,每隔五日,城郊的花坊会定时送来花卉。从半年前开始,就一直是陈周送来了。
谢无咎心说不好,让颜永嘉速去城郊花坊,却迟了一步,陈周已然不见了。铺盖行礼,全都丢下,是急急忙忙消失了。
这人在花坊做了将近大半年,却鲜少与人交谈。向旁人问起来,对他祖籍c来历,都是一无所知。
谢无咎已去京畿府尹查阅了户籍文书,这陈周的姓名,都是假的。他伪造户版,先去了花坊,随后才混进了大将军府。
“都怪我太慢了。”颜永嘉没追上人,憨厚的小子有些沮丧。
谢无咎摆了摆手:“瞎怪什么?那我和孟大人眼睁睁让他从眼前走了,是不是两废物?让人画下人像去找。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孟濯缨道:“可曾搜查了陈周的住所?”
“有,有!”颜永嘉一拍脑门,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老大,我在那小子的住处,找到了许多女子之物,还有一副画像。”
这包袱是颜永嘉收拾的,因涉及女子闺誉,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谢无咎打开一瞧,无外乎是几方丝帕,还有一只耳环,另有一支珠钗。
孟濯缨接过珠钗,随便一打眼,就看出来历:“是金玉坊的。丝帕c耳环,全都是上品。”
她这么一摩挲,突然顿住:“谢大人,珠钗上有个宣字。”
此时,谢无咎也打开了画轴,虽然画卷略显粗糙,笔触也有些生硬,也只是区区一个侧影,但只要一眼,就确认了。
这画中人,正是宣夫人。
她实在太美,也实在过于出尘。这画卷中人气质不足她十一,也足够令人流连忘返。
“难道,这个陈周,私下里竟然倾慕宣夫人?”颜永嘉道,“可是,他倾慕宣夫人,又为何要千方百计的接近将军府?”
徐妙锦急急忙忙的从家中回来,神情古怪:“老大,我们都忽略了一点。”
谢无咎揉揉眉心:“什么?”
徐妙锦道:“宣夫人清修之地,就是西山。宣家在西山青玉庵附近有一处宅院,宣夫人就是在此处清修,也时常去青玉庵。而宣家山居,离发现沈将军尸首的破庙,不到一里地。”
颜永嘉脱口而出:“难道,沈将军半夜去破庙,是为了去见宣夫人?”
谢无咎轻拍了一下颜永嘉的脑袋:“傻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谢无咎不让说,但眼下的线索,却都指向了宣夫人,还有这个神秘的心恋慕宣夫人的陈周。
若果真沈将军是去夜会宣夫人,那她的的确确,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谢无咎道:“没有明证,涉及宣夫人的,一定要谨慎隐秘。”
徐妙锦心里倾向沈夫人,抿了抿唇,道:“知道。我们也有分寸的,宣夫人怎么说也是宣大人的女儿,不能乱来。”
谢无咎停下脚步,正色道:“我说要谨慎,不仅仅因为宣夫人,是宣大人疼爱的幼女。更因为,这桩事涉及到宣夫人的闺誉,也涉及到沈将军死后的声名。”
“人们对于风月之事,总是具有异常活跃的想象力,善于添砖加瓦,将原本的清清白添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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