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抱着茶壶,手心蹭了一下,已经冰凉,四下也找不到一个茶杯,不知道被搁到哪儿去了。他索性就着壶嘴,灌了几大口。
“颜永嘉,你去找壶热茶来。”
颜永嘉嘀嘀咕咕“老大下雪都恨不得啜块冰,怎么突然要喝热茶?”,但没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去打了热茶,还顺带取了几个茶杯。
谢无咎接过来,先给孟濯缨倒了一杯,等她小口小口喝完了,才问起几人:
“看你们这撅头探脑的德行,都有收获?颜永嘉,你先说。”
颜永嘉钦佩的看向孟濯缨:“孟大人,您真是神了。我刚回来,还没进大理寺的正门,就被秦嬷嬷追上了。”
徐妙锦不耐烦的打断:“你啰里啰嗦,秦嬷嬷到底说什么了?”
颜永嘉道:“秦嬷嬷说,当天晚上,她半夜里起来过,原本是去看看孩子,但意外听见,沈将军和沈夫人在争吵。”
谢无咎:“他们两说了什么?”
“好像提到孩子。沈将军说,你这样任性,以后孩子该怎么办?语气很是动怒。沈夫人就哭起来,还有杯盏碎裂的声音。秦嬷嬷不好多听,只分辨出是沈将军的声音,就回去了。她老人家说,原本打算早起,私下劝劝沈将军,没想到,第二日起来,沈将军不在府中。后来,就听到了沈将军遇害的消息。”
颜永嘉可怜巴巴的看着茶壶,刚想喝口热茶暖暖,就见他家老大,自然而然的给孟濯缨又续了一杯。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孟濯缨手里那杯茶,是越喝越多了!
“那秦嬷嬷之前为什么不提?”徐妙锦蹙眉问。“夫妻吵嘴,很寻常,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无咎摆摆手:“这很正常。秦嬷嬷不愿干涉小辈的事,沈夫人自己没提,她也不好提。让我猜猜,这之后,必定是宣夫人劝了她,事无巨细,都可能与案情相关。秦嬷嬷这才特意赶来,是吗?”
颜永嘉猛点头:“老大,您真是神了!孟大人,您也神!”
“小马屁精。”徐妙锦乌黑的眼珠灵动一转,“之前我没回大理寺,想自己去找找有用的线索,中途回了趟家。我小娘揪着我喝汤的时候,偶然提起来,原来当年最先和沈将军议亲的,是宣夫人,也就是宣家的二小姐。”
孟濯缨这些年都不在京城,对这些事自然一无所知:“既然沈夫人是姐姐,为何先给宣夫人议亲呢?”
徐妙锦道:“沈夫人是后来进京,已经十六岁了。连及笄礼都是次年,和宣夫人一起办的。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沈夫人自幼不在父母身边,跟着乡下的祖母长大,所以,到了议亲的年纪,就尴尬起来。门第太低,宣老夫人不愿意。门第相当的,人家又不愿意娶她。这样就耽搁下来。至于这门亲事,据听说是庆安候余侯爷作保,沈将军才通过宣大人结识了宣家二小姐。而从一开始,沈将军看上的就是二小姐。”
颜永嘉听得一头雾水,他是个正儿八经的毛头小子,自然不明白,为何沈夫人跟着祖母长大,就不被高门青睐,也不懂,为何不能越过姐姐给妹妹议亲。
他听得懵懵懂懂,但不耽误他发问:“那后来,怎么又和沈夫人定亲了?”
徐妙锦道:“这其中内情,谁又能知道?何况,姐妹易嫁,这种事情谁家会大张旗鼓的传扬?沈将军当时也不算议亲,只是通过庆安候结识了宣庆大人。所以,知道原先是给妹妹议亲的人很少。等到她二人定亲以后,就更不会有人提起了。而沈将军和沈夫人定亲之后没多久,宣夫人就和明国公府的小世子程昱定亲了。前后不超过一个月,当时还说双喜临门。”
颜永嘉又问:“那你小娘是怎么知道的?”
徐妙锦扶额,拉长了声音:“我小娘啊,她老人家就这点爱好。但也不是听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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