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光,我只一句,你可有心娶郡主为妻结百年之好?”
李慈光捧着瓷杯,滚烫茶水似乎直接烫在他的水上,瑟瑟寒风似乎依旧在耳边呼号,让他只觉得冰火交加。雾气腾腾,香茗沁人心脾,不止是握茶杯的手热,是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慈光,你可在听?”沈王妃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温和,脑海中的杂音渐渐远去,李慈光站起身来:“王妃,晚辈自然愿意!”
沈氏听了点头赞赏,她眉目舒展杏目含笑。如今太皇太后身体抱恙卧床不起,这些天她总担心宫中传来噩耗,以至于坐卧不安,她想了很多。
老人一病就更加顽固了,况且想看到疼爱的孙女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出嫁也是人之常情。她这个做媳妇的不好悖逆老人的心愿,况且经历这样的事,她也后怕,这议论来去,夺定的最佳人选还是慈光。
不说慈光如今正当年少前途无量,虽说是养子,但这也是他的好处,自小看到大的,性格摸得清楚,外貌又极好,况且寄人篱下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品德,可见难得,日后若真有风雨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摄政王见他回答的这样干脆也不免精神一爽,他朗朗笑:“慈光,你荣尊太师,也该高兴。”他与沈氏都满意这孩子,只是害怕贸然提出,慈光会心生退却。
见摄政王只口不提后续,只祝贺他的新得的虚职,李慈光依旧满脸尊敬。
沈氏笑道:“这也是希望你能有些空闲,这些年你也太辛苦了,当年十来岁就下到荷城历练了四年,后来回来了,也是一年到头没有休息。”
李慈光挂着谦逊的笑:“谢王妃怜爱,寒窗苦读数载,本就该为国为民,这都是应当的。”
轻松的话自然而然从唇边跑出,却也触动一些记忆,当年他一举夺魁,却去了穷乡僻壤为官,他并不埋怨只当作历练,只是历练的过程并不好过的,当年荷城天灾,星夜里天摇地动,他几乎是九死一生。
摄政王也想起往事,他叹道:“英雄年少,后生可畏,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值得钦佩的,但良缘难寻,你也该舒张有度,多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
摄政王依旧在说话,李慈光的心也是愈发的安静。每当他遇大事时,他就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心境。
摄政王的意思他都明白,若是寻常淑女貌美远播,媒婆早把门槛给踏破了,当朝贵女这样的年纪也早说亲了。
可安康郡主不同,想娶她的人如沙如尘,而不想娶的也有,摄政王的确权势滔天,但人已中年,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而皇帝还是一个少年,与摄政王爱女结亲是一场要命的博弈。
摄政王也忍不住叹气,母后的话他都明白,皇帝年少轻狂,安康涉世不深,这婚事还是早定下来好。
只是一想到女儿要出嫁,总觉得心中好似要挖去一块,空落落的,李衡沉浸于自己的想法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沈氏看向丈夫,李衡温和的目光安抚她,他继续道:“慈光,你有想法也是正常,安康的婚事我从未细说过,那也是我的考量,也是人父的私心,只是如今太皇太后有命,我不得不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虽然有心留她,但也奈何不了这天地人伦。”
他真的能迎娶郡主吗?
迎娶那明媚的少女?
无数个日夜,他曾经千万次设想过,可如今真正临场了,他竟然什么也说不出。
李慈光神情恍惚,不知为何,脑海中是模糊的记忆,那是父母的音容。
有苦涩味滑落在嘴里,李慈光立刻回神,他稳住心神,起手端来身边的茶。泪低落在茶杯里,消失无痕,他回道:“慈光明白。”
李相宜看着院口,一个小厮探头探脑,一见她来就急忙忙的往里跑得没影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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