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如墨,翻滚着的乌云中,不断闪耀着雷光,似在酝酿着,蓄力着,等待着什么。
轰隆隆的雷声隐藏在了乌云之中,虽未呈现,却已展现出难以逾越的天地之威。
在天与地之间,临空而立的,是一道近乎破败身影,破损得近乎无法辨认原本模样的道袍,一处处的血迹之上,是翻卷开血肉的伤口。
那身影的手中依然握着一把淡黄色的长剑,哪怕其呼吸声已然如同破洞的风箱,那剑尖依然不见半分的抖动,握剑的手稳定异常,便表示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与意志。
与之相对的,是一把造型极简的长刀。
刀刃与刀脊便是两条长长地直线,刃端平整,宛若半边门板,方方正正。赤金的刀身难以分辨出是由什么金属所铸,略显暗淡深沉,厚重无比。
长刀倒置于地,持刀之人闭着双眼,的上身却没有如他的对手一般布满伤痕,筋肉骨骼见不到强壮,却有种说不出的完满匀称之感,光亮的脑袋让其显得更为刚毅,坚定。
一道道宛若巨兽驰骋过的巨大裂痕,以其为原点扩散出了十余里的距离,焦黑一片,仿若人间炼狱。
光头身影猛然睁开的双眼的瞬间,雷声停歇,狂风停顿。
泪水自其眼中不停地落下,他张口仰天咆哮,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无声的悲怆仅仅维持了不过一瞬,他便复归于呆滞。
眼中的茫然,似表示这他陡然失去了什么,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刀。
长刀轻轻抬起,似指着半空中的那名道人,更似指着其身后的天空,而后一刀劈出。
沉寂的雷云仿若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般,刹那间,紫色的雷光闪现,万千雷光倾斜而下,仿佛末世之劫难。
刀光划过天际,将一切斩开,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痕。
紫雷击穿大地,令一切毁灭,在大地上凿出一个深不见底的伤口。
延绵整个神州,赤地千里,生灵涂炭的毁灭之战,在此终结
“当时,妖族自南荒倾巢而出,兵分两路,一路直取边境药师城,向我人族腹地中州而来,另一路沿着海岸线,迂回包抄。“
在一座小小的学堂之内,一名须长至腹的老先生正举着戒尺,在一张地图上指指点点,描述着当年妖族入侵的战事。
“中州腹地,乃我人族气脉之所聚,汇集了天下间最为强大的五大宗门,上古年间均出现过白日飞升的强大修士。然而”老先生顿了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才接着又道“我人族毕竟乃是神州第一大族,万年的繁衍之下,人数何止万万,天地间之隗宝灵物虽多,却也耗不住这般庞大的消耗。及至妖族入侵,五宗门主最强亦不过入道顶峰之修为,两年之间,五宗便为邪君所领这一路大军逐一击破,哪怕有着护山大阵,也仅仅只是延缓了攻势,让我等老弱病残得意残喘逃命。“
老先生神色暗淡,似回忆起逃难中的种种艰难不堪,两行浊泪便不自觉地流淌而出,滚上了长须,低落于地。
场间一个个半大的孩童,虽然未曾经历过当年之事,此时见夫子老泪纵横,却也不觉揣紧了拳头,心中埋下了对妖族的恨意。
夫子抖了抖袖口,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继而接着说道:“而沿海这一路妖族,实力上自比不过邪君所领之精锐,一路上靠着种种计策与谋划,策反了大量的奸细,鼓动民众反抗修士,同时宣扬邪君所创之佛门,以众生平等之念,欲断绝我人族自强之根基。手段虽不残忍,其荼毒更胜。若非邪君突然改变心念,一意斩尽杀绝,逼得我等再无生路,怕以这般怀柔之手段,我等如今已然为妖族所奴役而不自知,复归万年前始祖未成道之前的境况了。“
“两年之间,神州各大宗门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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