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民众死于妖族屠戮,除去沿海各城自甘堕落之鄙民,两路大军之下,仅存我等十余万人于劫难中苟延残喘,一路北逃。”
“北境苍茫宗的覆灭,代表了神州修士最后一支力量的消亡,妖族两路大军于此处会合,意图一举将我等歼灭。”老先生指着地图中上端的一处位置,竹竿在其上画了一个小圈,又朝着小圈中间点了一点。
“当其时,除却万余实力低下的修士以外,尽是如同老夫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各宗门的强者们,为了让我等逃出生天,以死抗敌,竭尽倒在了战场之上。面对两路大军的包围,邪君一个不留的命令,便是老夫,也已经完全断绝了念想,毫无半点生机可寻。”
夫子颇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见学堂内的孩童们均是紧张地皱着眉头,攥紧手心的模样。心知授课的目的已然达成,这才亲描淡写地抛出转折之处来:“却不想我人族始祖,早在万年以前便早已算定了妖族有朝一日定会趁我族势弱之际,群起而攻。是以在飞升仙界之前,便以大神通于我人族崛起之地设下大阵,以应付灭族之祸。”
“那一日,两名道友携大阵接引阵符及时而至,而后其中一名道友以一身夺天修为,与妖族统帅邪君大战垫后,令一名道友则将我等引入大阵,才堪堪躲避开妖族的总攻,将十余万妖修抵挡于大阵之外。”
“这名道友借助大阵之能,直与邪君大战数日,才将之斩杀于剑下,而这位道友也因此功体大损,在数日之后悄然陨落。”
夫子仰天长叹,似在缅怀:“所以我族今时今日能够偏安于大阵之中,是基于无数前辈们的奉献与鲜血。此恩!绝不可忘。”
“同样的,如今我等仅仅只是暂时借助着大阵的保护,苟全于世间。大阵之外,还有我们的族人,正在无时不刻地收到妖族的奴役。此仇!亦不可绝!”夫子双眼通红,重重地锤击着自己的胸口,难以想象以其干瘪瘦弱的躯体,竟能碰撞出如此震撼的撞击声。
这一幕,感染了在场的孩童,竟跟随者夫子,一声一声地吼起来:“此恩!不可忘!此仇!不可绝!”
那声音从这小小的学堂中传出,坚定而又带着决绝,似穿透了山川湖泊,穿透了大地天空,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
良久之后,当夫子目送最后一名孩童的离开。这才抖了抖身上的衣袍,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
进入谷中似乎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了,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这过分的安逸之中,早已经忘却了当年的一切。
而当年那一个个留下来的背影,那一张张明显青涩无比,却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危难之际,当师兄总是要护住师弟先跑的脸庞。
他恨自己何以蹉跎了大半的人生,年近古稀才堪堪踏入修行的大门。他更恨这副无用之躯,偏偏要在绝望之中才迸发出神奇的潜力。
“阵主,这便回山了吧接下来两日便是谷中原民的祖祭之日。学堂该是要休息两天不是。”夫子身旁缓缓地现出一个白袍人影,恭敬地鞠身问道。
“说了许多次了,我等均是人族,哪怕有着先来后到之分,也不应该有什么原民不原民的说法。他们这一脉虽是万年前始祖所禁锢的罪民,却也在开谷之际同样获得了修行的权利。我们这些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逃难进来,何以还能抱有半点优越感?”被称为阵主的老夫子冷哼一声,挥手间在白袍男子脸上留下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学生记住了。”白袍男子受了一巴掌,脚下明显趔趄了一下。站住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阵主正要开口问些什么,一道夺目金光自远方山脉中抖然冲天而起。光芒将傍晚的云霞整片击散,直上天际,似与此刻大放光明的某颗星斗衔接在了一起。
“北斗武曲,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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