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听罢,耳根微热,脸上却强撑着不露异色,说道:“不过寻常姿色而已。”
赵瑟坏笑道:“只是寻常,又何必招惹她你趁早别嘴硬,赶紧跟王爷说了实话,把她从牢里放出来,也免得受那皮肉之苦。管她什么太后,如今没了石卿让撑腰,也只好做个王府里的洗脚婢,以后呼来喝去,叠被铺床,也都由得你了。”
他这一番调弄,虞韶难得的脸不红气不喘,只道:“我在军营惯了,不需要人伺候。”
陆宗沅坐在上手,看着他们两个斗嘴,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想:依虞韶的性子,每去太妃那里一次,必定要眼泪汪汪地出来。他这个人,总是带着几分孩气。然而去了军营一年,竟然变得这样沉得住气。一时踌躇着,又将两人制止,问赵瑟道:“那个偃武现在怎么样了”
赵瑟面色一冷,说道:“该吃吃,该喝喝,倒是半点不耽误。”
陆宗沅“哦”一声,有些意外,“他倒也算是条好汉。”
赵瑟听他那个语气,似乎对偃武颇多欣赏,心里一急,叫道:“王爷!他可是害死老王爷的凶手!”
“不错。”陆宗沅道,他冷淡的目光在案上一扫,把一封早先接到的战报拿起来,看了几眼,用那个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程菘率军攻破保定,顺天两城,辽河已投了降表,如今山海关一线尽在我手,又算一喜。今日艳阳高照,正是个适合以血祭旗的日子。”
说完,把战报往案上一扔,说道:“去兵营。”便起身往外走去。赵瑟激动难抑,和虞韶对视一眼,两人紧跟在后,骑马往兵营而去。
良王府藩兵的兵营,是出了王府后苑,自南门而去,紧挨着宫城。此时因程崧不在,黄土柸的点兵台上空荡荡无人,箭楼上有铠甲士兵一队队巡逻瞭望,见得陆宗沅前来,忙不迭下来见礼。陆宗沅叫人免礼,见木栅边有一辆王府徽记的马车停着,有个脑袋在车窗边一闪,又立即缩回去了。
赵瑟一见陆宗沅面色不好,忙在马车壁上叩了两下,说道:“还不出来?”
望儿不得已,只好下车来,战战兢兢地行了礼,说道:“姑娘听说有几个故人被关在这里,只想去看看而已。”绝对没有要叙旧情的意思啊!望儿在心里补了一句。
陆宗沅嗯一声,心道:故人?她的故人,可是多了。不拘何氏,徐三,或是偃武,都算是故人,只不知道她是为谁而来。兵营里原本戒备是极森严的,恐怕也是为的之前她随军去贺兰,与人混熟了,所以才这样毫无阻碍地闯了进去。脑子里这么盘算着,面上也不显得多么生气,只是原本打算进牢房去的,也不去了,负着手往箭楼上看了看。
“王爷?”赵瑟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先在这里等着吧。”陆宗沅说道,自己弃了马,上了马车,眼角将那几个还在日头下晒着的人一瞥,吩咐道:“恐怕得等一阵,你们也自去找地方说话——下回若有闲杂人等敢擅闯兵营,格杀勿论。”最后一句,疾言厉色,却是对着那名兵营的守将说的。
赵瑟一看望儿那张脸,眼见得要哭出来似的,忙将她一扯,和虞韶一起,往营房里走去了。
寄柔这里,心知牢房不是个说话处,叫人径直领了自己来偃武处。隔着木栅,两人视线一接,偃武是愕然,仿佛万般没有预料到寄柔会在良王的兵营里出现,他那份诧异,毫不掩饰,看得寄柔如千万根芒刺在背,却又如鲠在喉,只得苦笑了一下,问道:“偃武,嬷嬷呢?”
偃武这时,已经将讶色收了起来,先对寄柔如旧日般揖了一礼,说道:“姑娘还安然无恙,真是万幸。”因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自知生命可贵,对寄柔的疑似失节,已是毫不介怀了,因此他的语气里,只有欣慰,并无苛责。见过礼后,又道:“西南战乱,我早在乡下买了个宅院,把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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