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汉子听了不服气道:“我们咋啦?大伙儿都是您带出来的,可都是随主的,咱歪瓜裂枣,您就是那个歪头儿!”
赫连将军嘿哟了一声,撸着袖子扬鼻孔:“打赌完场子上见!让你知道主儿我何等骁勇伟岸!”
傍晚,定辽路过围场,见赫连那一队将兵在那吆喝,驻足看了一会。
一斥候过来,附他耳边把这般那般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了:“赫连将军拿您打赌,把他下属的军饷都赢走了,这会还在围场中以切磋锻炼的名义打他们”
几个定辽亲兵在一旁听见了,突然感谢起苍天让他们跟对了主。
“赌我喝不喝那杯花酒?”少将军扬了剑眉,“他倒是很有兴致。”
隔天,赫连将军正一路走一路抛着各色钱袋玩,得意忘形地拐弯时,撞上了了不得的人。
“哎呀你——你好生好看!”赫连安见清了人,骂娘声入肚,赞美声上口,利索收了钱袋后赶紧继续拉嘴皮子:“哎呀殿下今儿穿的是便服啊,怎么怎么,要微服私访我们这一支军种吗?欢迎,我安某人带头热烈欢迎殿下,荣幸之至啊!”
定辽垂目看着这个从他来后就没见长个的赫连将军,心情颇好地微笑:“今日无事,特来围场练练筋骨。”
“好的呀!我们这边有不少扛揍耐打的彪悍武夫,我替殿下挑几个身手好的!”
赫连安装模作样地领他前去,指了好几个孔武将兵,果然难伺候的少将军一概拒绝。
他故意问:“殿下,要不你说说看,想挑哪样儿的呢?”
少将军答:“赫连将军便好。”
此一日,赫连氏旗下一干精骑蹲在围场外暗声叫好与鼓掌。
他们那位混账的将军正被大皇子掀翻在地,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然后接着被吊打。
如何不大快人心!
一位有眼力见的看了一会,过热脑袋渐渐冷却,狐疑不已:“咱将军这是,让着那位么?”
弱鸡赫连将军再一次滚到地上,大皇子伸手去拉:“还继续么?”
他擦擦脸,光明正大地去握住他的手,笑道:“那是自然,能和殿下一起练练,安何其有幸。”
他在心里欢快:
我今日握了二十七次他的手。
三:心藏
入了一趟国都回来,赫连安心里浮想联翩。
“朗朗风仪,赫赫将气”——哇,这话当真出于那面冷身直的殿下口中吗?
令人咂舌啊。
赫连将军起身到外去找那人,正见他挺直站在军队前,肃穆握剑柄,冷目审众兵。
将兵操练的铺天呐喊声中,他似有所感而侧身转来,冷锐神情似是一瞬软化。
错觉?
定辽走过来,他比赫连高了一个头,每垂着眼俯视他时眸中都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有一些旁人看不透的情愫,非常淡,特别深。
“你来作甚?”
赫连安环手大大方方答:“来看殿下。”
“我有何可看?”
“殿下好看,安最爱窥着殿下,细细琢磨。”
定辽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半刻后,赫连将军被编排进队伍,跟着大伙一起嘿哟嘿哟地习武。
当夜,赫连安对着烛久久地看了那封信,最后烧成灰烬。
白日的一切肆意欢笑褪去,他沉默坐了许久,最终忍不下,携了酒壶去访定辽的营帐。
油灯下仰起脸的青年面容刀削一般锋锐,神情却是柔和无棱的。
“有事?”
“有。”赫连安拍拍酒壶,笑了笑:“今夜十分想饮酒消愁,特来寻殿下的闲暇。”
定辽盖上文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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