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9.权衡(第1/3页)  观青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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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的人究竟在何处对大多数人来说都难以知晓。每隔一段时间机关的人也会离开自己现下的场所往下一处去,以免被人发觉。

    偶有几只啁啾的鸣鸟在窗外的枝上出声淡化渐沉的墨黑夜色,但里头两个人却全然未注意到。近门侧的男子周围散落着一些案牍,面前桌上也颇凌乱,丝毫不见先前井然的样子。

    “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近窗的男子手侧放着往常总在把玩的玉扇,此时却也在翻阅桌上的文书,“每次虽累积不多,但要带走前就得核算一次,把不必要的烧掉,也是累人。”

    “存案那边的人这几日催得紧,我只想着今日便清理完,免得入寝都不安稳。”语毕他便将又一册案牍丢到了地上。

    又沉默了一会儿,近门侧的男子开口说道:“上次虽说得手,后来见了底下送来的报告,却未全除。革新与我们又是一通扯皮,责任在哪方不说,留了祸患才是头疼。”

    “他们的人不又有了线索,着手去查了。”神色多少有些不屑,但近窗的年轻男子话锋却转了,“有时倒觉得革新的人说做便能做了,总有他们的好处。”

    原伏在案上的男子听得此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摇了摇头说道:“你今日见过玦子了?”

    “三人一起见了一面。”说话的人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

    “你是机关里的人,而他们在机关的名册里并无姓名,原先你们也并不相识。”原坐着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在身后的架子上取了些下来,“此时虽见你感叹,倒不像平日里的样子,想来若是到了需要弃子的时候你也不会犹豫的。”

    “你跟我做事也有些时日,长进了许多。”他倒也没恼,反而露出些笑容,“还是早些整理,明日要去见理政阁的人。”

    潘琮此时跪在地上,只觉脑海里全似滚烫炽热的岩流,冲得他耳根赤红,浑身细微地颤抖着。他惧怕会被逐出商会,惧怕回去之后因着自家是全无势力的旁支又被欺凌。

    “你的父母我也见过。”老爷子言辞间倒是温和,“你父亲在辈分上算是我的侄子,只是隔得远了些。”

    “是”潘琮除了这些话语剩下只听得见忽强忽弱的心跳声。

    “琮字从玉,又是礼器,可见你父母对你的看重。”老爷子的手搭在潘琮肩上,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他稍稍下压的力量,“他们对你的栽培确实让你的才智在旁支的子弟里格外显眼,倒担得起琮的意味。”

    “琮是瑞玉,方正内含通圆。他们既然对你期如美玉,想来也不会让美玉见瑕。”见潘琮几乎快全身都伏在地上,老爷子笑起来抽回了手,“他们教你的定是正直,你若因陷害的缘故被赶了回去,不光是要继续受人冷眼欺凌,只怕你父母也接受不了你会有这般心思。”

    “到时他们会作何选择?”老爷子站起身来在潘琮身边踱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以死证清白?”

    潘琮睁大了眼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乞求c屈服,或者还有些阴毒。他把头重重低下了,磕了头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你方才定想到了直接对我动手。”潘琮听言稍颤了下,老爷子尽看在眼里,“且不说此处还有旁人,只要我有丝毫差池,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求死证不了自己的清白,不过是对解脱的托词。”

    静了片刻后老爷子才继续开口道:“泽瑞是我儿子,而你并不是我的血亲。此次的事虽看起来并无波澜,那年轻人也不过是角力的玩物。但按严夫人的性子,日后两家定然多有龃龉。”

    “原本我倒并未疑心,当日在酒会只觉说不上来的怪异;后来在府上见你与泽瑞往来,我才想起来当日酒会上曾闻到抚潮香,却不像是会场里那样隐约。暗里问了当日在抚潮楼副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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