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单一的下人房,画颜方才已经被简秋支去请大夫来给李妈妈看诊,昨夜李妈妈又发起了低烧,如今的房中只有简秋,流连,李妈妈三人。乐一文一
原本就是杜氏冤枉了李妈妈,父亲简荣越倒是让大夫好生照料着李妈妈,就连简秋把自己两个外屋的大丫鬟画颜与银华派去照料李妈妈,简荣越都不曾再说什么,自己想唤大夫也是随意。
简荣越这样的宽容和善待一个下人,无非就是要博回名声,为的就是不让影响他升迁左丞相,而三日之前,旨意总算是下了,如今简荣越已然是换了官袍,晋了品阶。
流连替李妈妈掖了掖被子,将方才不经意摔在地上的木凳子扶正,这才凑到了简秋的跟前,顺着简秋的视线往窗外看了出去,就看见冯婆子一个人在扫院子的积雪,整个院子哪里还有第二个人,没有成对说话的,顿时十分不解:“这不是才一个人么,哪里来的她们?”
简秋眼里含着兴致,也不回话,静静地打量了冯婆子好一会儿,这才收了视线,转身朝着李妈妈的床榻走去,就着简陋的木凳坐了下去,招手示意流连一起过来。
流连见状赶紧上前,就听见简秋低声说道:“妈妈是有话要告诉我?”
对于简秋一语就说中她的心思,李妈妈眼里满是欣喜,从被窝里头抽出手,撑着就要坐起身子,简秋见状,径直伸手去扶着李妈妈靠着坐好。
“小姐,先把大氅换下来吧,再晚些里头的衣服也得换了。”流连赶紧开口,顺手就将方才内屋取出来的斗篷递了过去。
简秋看了,也便是换了,直到简秋重新坐下,这才发现李妈妈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或者说盯着自己的这一身衣裳,简秋开口:“有什么不对?”
李妈妈皱着眉,半天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也不是十分吃准,昨夜我睡了一半,猛地醒来,隐隐约约便听见画颜和银华两个丫头低声说话,听的不仔细,倒是听见了什么里屋,衣裳,宴会,零零散散的话,当时也没当什么,今日一想起已经是冬至了,左思右想只怕是和小姐脱不了干系,只是怕这衣裳”
简秋一听,想到方才院子当中窍窍私语的银华和冯婆子,思忖了半刻,朝流连问道:“你说昨日回来的时候觉得内屋有些不对劲?”
流连点了点头,回忆着:“昨日我从周姨娘那儿回来,按着小姐说的把香包送去,后来我进了小姐闺房,看看小姐是否从老祖宗那里请安回来,这进了里屋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儿,没见到小姐,我看今日要穿的衣裳怎么露出了衣箱一角,便觉得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放好的,可是春痕与小姐同去千福院了,这内屋哪里会有人进。”
“你记准了?”简秋凝着眉说道。
流连点头:“不会错的,我放进去的时候我特意查看了衣箱,毕竟这可是冬至日要穿的,今日又不是一般的节庆,还有大小姐的生辰,睿二爷的生辰,马虎不得。”
简秋听闻,默然无语,静静沉思,李妈妈皱着眉开口:“春痕会去动么?”
简秋却是摆手:“不会是是她,这些日子她总是与我近身,我在她便在,我只让流连外跑。”
思想一会儿,简秋抬头问道:“那昨日你回来的时候可见到谁了?”
流连想了想,猛地一醒:“对了,银华!昨日我一进点秋院,就见银华脚步极快地往李妈妈这屋来,当时我正想叫下问问李妈妈如何,银华到时没听见似得,直接进了屋,那时候院子没有旁人,小姐,会不会是她动了怪心思?”
“银华衣裳”简秋低低重复着,倏尔,眼里的湖潭起了涟漪,嘴角带起一抹深意。
李妈妈也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小姐,若真是这样,这一身衣裳只怕是出了错了,万万穿不得,好好仔细验查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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