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月牙的眸子,像极了冬日的冰凌:“我家男人说了,动之一毫,还之千粟。”素手,捂着心口,她语气恶劣了不少,“那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心口到现在还疼着,你觉得这笔账,我会就这么扯了?”
他猛地抬头,迎上她冷冷的眸,胭脂下,似乎看得出苍白。
这个女子,算的是昨夜的账。她斤斤计较c锱铢必较,那双眸子竟是如此黑白分明。
昨夜,确实是一场扯不清的账。那样的毒,心口大概很痛,就像昨夜他那般。
御赐贡酒天家十皇妃,杯酒之后,她倒下,嘴角的血,染了她一身白袍。
有生以来,第一次,风清的战神那样手足无措,傻傻地看着她倒下,就像天塌了,耳边全是嗡鸣,他突然很想抱抱她,抬起步子,却似乎有千金重。
“容浅念。”
“容浅念。”
“”
一直没有人应他:“容浅念。”
伸手去碰女子的脸,落了空。
萧殁来了,紧紧将女子抱在怀里,吻着她耳边,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要是平素里,她一定会依着性子与萧殁痴缠,只是那时,她还是毫无生气,眼睛紧紧闭着。
当着风清百官,萧殁冷冷的眸睥睨,他说:“动之一毫,还之一粟。”
他说:“她若有事,我要你萧家千万子孙来陪。”
这话是对着风清龙椅上的人说的,像个王者。
所有人都静默了,看着萧殁抱着女子转身,白衣竟是森冷,一如地上的血迹,让人不敢直视。
人走了,留殁王的轮椅泛着冷幽的光,染了血。
然后铁衣卫包围了长信殿,风清帝君,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他的腿”慧帝瘫软在龙椅上,浑身都在颤抖。
原来,萧殁一双腿伪装了十年。
然,他无暇思考,走到龙椅前,看着那颓败的帝君,他的父皇,他一字一字问:“父皇,你非要她死吗?”
慧帝冷笑着,神情有些狰狞:“何止朕,要她死的人太多。”
他也冷笑着,沉默了很久,跪在龙椅前。
“她若死了,儿臣——”
话,留了三分,他懂,他的父皇也懂,那是威胁。
还好,她现在活生生站在眼前,还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的眼凝着她的脸,细细看着:“你不会死了是吗?”
问得莫名其妙,语气还有些微颤。
容浅念笑,眼睛像极了古墨染的玉,说:“祸害总是会遗千年的。”
第一次庆幸,有个女子,是祸害,尽管,祸害着他,祸害着他萧家的天下。
萧简转身,只留了一个字:“撤。”
身后,女子笑语嫣然。
战神夏王,败,于容九。
“殁王妃到!”
一声传令后,死寂的长信殿大乱。
“青将军,王妃,王妃往长信殿来了,仪仗队现在就在殿外。”
楚林的话刚落,慧帝重重冷哼:“殁王妃?朕若不认,她到死也成不了萧容氏!”
“哈!”女子一声大笑后,恶狠狠,“那老娘就先弄死你。”
慧帝脸色铁青,抬头,门帘撩起,红色的衣衫,张扬得刺眼。
这个女子,欲除,而不得。慧帝指尖掐进了皮肉,眸中尽是狠厉。
她走近了,依着屏风,手里卷着流苏,毫不忌讳地扯了盖头:“就是你死,墓碑上,我容浅念也是以殁王妃之名。”
话罢,众铁衣卫半跪于地:“恭请王妃。”
慧帝拍案站起。
哟,这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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