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艺斋有一小楼名唤绿意轩,楼前有一空地,两侧有细沙铺得极为平整,两侧遍植老树阴森,浓荫凉风,极是舒爽,树荫下均又搭了凉棚让女眷观看歇息,场地用白灰画了线,场地两侧有竹子搭建的球门,络着网。
场内已经有宫女衣着红c绿两色绣罗宽衫,梳着高髻,系着宽锦带,分成两队在蹴鞠了,果然拗踢拐打,你传我踢,女子个个身手灵活,香汗淋漓,面色红晕,柳腰柔软,十分好看,观者纷纷喝彩不已。林萱正看着入神,不料身边有一声音响起:“妹妹这就看得入迷了。”
林萱转头一看,正是史宝林,她对林萱点点头,也不施礼,便热络地上前笼着她手臂道:“妹妹不知,去岁姐姐陪皇上避暑,那时的蹴鞠,才真是好看,当时请了江南有名的齐云社女球队来踢的,什么燕归巢c斜插花c风摆荷,都做得出来,那球基本不坠地。”又撇撇嘴道:“今日皇上在乾清宫宴请外臣,若是进来,你瞧,必有宫妃抢这个巧儿下去蹴鞠,听说那苏贵人就蹴的一脚好鞠。”
话语才落,就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想是外间的宴席也散了,昭平帝进来陪太后观蹴鞠了。一时间只见莺莺燕燕,忙着趋前,史宝林也赶忙弃了林萱道:“我去那边看得仔细些。”便忙忙地往皇上那儿去了。
豆蔻噗嗤地笑了,道:“还说别人讨巧,我看她就是个惯会拣高枝的雀儿。”
林萱摇了摇手,心下也是好笑,只看果然有不少嫔妃挽袖除簪,下场蹴鞠,想必奔跑踢球,自有一番媚人之处。林萱莞尔一笑,便悄悄退了,自去御花园游览,天淡云闲,凉风习习,御园中雕栏曲榭,池馆宜人,花木翳如,莓苔绿缛,林萱徘徊花下,只觉十分舒心。忽见一宫女行来,施礼禀道:“奉皇后娘娘懿旨,请昭仪娘娘至坤宁宫一见,请昭仪娘娘随奴婢来”
林萱听了,只得随着那宫女去了坤宁宫东暖阁。只见常皇后端坐于上,郑国公夫人坐于一旁,林萱赶紧依宫里拜见皇后。
常皇后面容和蔼,叫她起后让宫女搬了个小杌子让她坐,林萱推辞再三放挨着边坐了,常皇后便和声道:“前次本宫生产,多得你援手,方救下本宫和大公主的性命,奈何本宫生产后一直体虚,竟没有好好谢你。今日本宫母亲入宫,听了本宫当日惊险,也很想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好好感谢你,方传你前来,倒扰了你不能好好游园松快了。”
林萱听了赶紧站起,施礼后道:“皇后娘娘切莫这么说,这是折煞妾了,妾当日也是按江太医指示施为,不过仗着幼时曾受父亲教导,于按摩一术略通晓些,若不是娘娘和公主福泽深厚,上天庇佑,江太医医术精湛,妾那日只怕莽撞了,皇后娘娘不追究妾莽撞失礼之罪,已是妾的恩泽了,哪里敢冒领救命之功。”
一番话毕,旁边郑国公夫人也笑了,道:“倒是个恭谨知礼的,不是那一味贪功冒进,恃宠而骄的轻狂人,你既有心救了皇后,便是个好的,郑国公府上下皆领了你这份好,你若有什么家人在外的,我们在外方便些,也好照拂一番。”
林萱又赶紧向郑国公夫人施礼后答:“妾父母双亡,宫外并无亲属,夫人的这番心意妾心领了,只是确不曾有什么功绩于皇后娘娘,不敢烦劳贵府上下劳动。”
常皇后听了,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见她今日这样的大宴,也只着了素简的丁香色三绕曲裾,为着是喜宴,过素便失礼了,在腰间束了红绫腰带,年纪尚幼,却眉目如画,倒是清凌凌水灵灵的一个美人,常皇后心下暗暗喜她恭谨知礼,便道:“你年幼进宫,尚寝局一直未曾安排你侍寝,如今看你也是个端淑知礼的,本宫倒是可以通知尚寝局,安排你侍寝,也能一沐龙恩。”
林萱听了,心下打鼓,赶紧跪下道:“妾得蒙恩典进宫,得享安荣尊贵,并无攀龙附凤之心,只愿安安静静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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