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高丽军的将领仔细看了看,互相点了点头,似乎是已经确认了小孩的身份,老年将军爆发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洪亮嗓音,用高丽语对小孩招呼了几句。
心机再深沉的人也掩藏不住绝处逢生的狂喜,孙铭举笑吟吟的对林下说:“赌对了,这高丽老头说,许久不见,小王子安康。看来我们抓住的还是一位大人物。”
孙铭举可能是心情太好,也可能觉得林下是个可以拉拢的人才,将接下的对话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林下听。
小男孩不屑的望了望说道:“难为朴老将军还记得本宫。”
姓朴的老将面露尴尬的神色,说道:“小王子稍安,我和崔将军就是来接您回宫的。”
没等小男孩回话,孙铭举赶先用高丽语嚷道:“尔等番邦小国,当真不知我天朝神威吗?今日在我国土上擅动刀兵,难道不怕日后天子一怒,兴百万之师荡平汝国?既有悔过之意,汝之王子欲进京面圣请罪,尔等当速速退去,静待我朝圣上发落,否则”说着指了指陈夙昌手中的小小人质,一振袖,“哼哼,勿谓言之不预也!”
比较年轻的崔姓将领轻蔑的笑了一声,将马身向前提了几步,用略显生涩的汉语说道:“呵呵,从几时起,天朝上国堕落到需要用十岁的孩子保护自己了?”
孙铭举有些尴尬,不过原因与一旁林下想的不同,他只要能赢,才不在乎利用的是妇孺还是老病。他尴尬的原因是,刚才叽里呱啦说了那么大一堆,除了找回一些面子,目的无非有二,其一是把对方绕晕,最好能稀里糊涂放了自己,其二是强厉的外交辞令往往能产生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即使起不到威吓对方的作用,也起码能为己方争取到一些优势。
而那个男人冷静又轻蔑的汉语让自己的小心机全都泡了汤,更使得自己那一段话还比不上一个响屁。
“不宣而战,接连攻击村镇,屠戮无辜百姓,你们难道兴的是什么仁义之师吗?”陈夙昌骂着,手里加了一点劲,小孩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你们若不现在退兵,这小畜生就是还给你们的大礼。”
崔将军一时有些错愕,似乎被这种流氓说法震慑到了,愠怒之色旋即浮上颜面,冲身后摆摆手,只见朴将军急忙捉住他的手,说了些什么,崔将军怒意更盛,申饬了他几句,两个人随即争吵了起来。
孙铭举紧张的竖起耳朵听,却一个字也听不到,陈夙昌提醒林下,“他们说什么?”
孙铭举有些讶异,心想难道林下也会高丽语,之前一直都是在藏拙?可等林下一开口,他就感到十分哭笑不得,原来林下只是凭借极强的耳力将他们的话原模原样的复述出来,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出的是什么意思。
孙铭举听着,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等崔将军一把推开朴将军,向身后呼喝了一声后,孙铭举同样爆发出一声大喊:“快下来!大家准备作战!”
陈夙昌听言,立刻拉着小孩跳下了屋顶,落地的瞬间就听到乒乒乓乓一团枪响将刚才站立的屋顶瓦片打成粉碎。
“怎么回事?!”林下对如此剧变感到十分不适应,护着李雯躲在角落里喊道。
孙铭举愤愤的用家乡的俚语骂了一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个要摆脱下里巴人出身的誓言。
“他们不是来救这个小畜生的,是来抓他的!而且是死活不论!”孙铭举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准备巷战吧,我是不成了,你们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
“等一等。”林下拉住了已经深陷绝望准备破罐子破摔的孙铭举,“情况有变。”
只见刚刚被推倒的朴将军挥手制止了身后士兵,用手指着崔将军破口大骂起来,愤怒之极甚至抽出腰间长刀以示不惜与他一决生死。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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