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憧憧,几缕青丝散落下来,调皮地垂在谢青沅的脸际。
肤白如瓷,发青如鸦,还有因为专注而紧紧抿着的粉嫩的樱唇,虽然还带着青稚,也在烛火中渲出一幅宁静的美人图,让人不忍惊扰。
谢青沅搁了笔,这才注意到纪霖还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目光落在他还赤衤果的精壮胸膛上,谢青沅脸上不由一红。
灯下看美人,还是一个因为看着自己所以双颊染羞粉的美人,纪霖一瞬间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对不起,我刚才只想着用药,忘记告诉你可以把衣裳先穿上了。”谢青沅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几步走过去将纪霖的上衣拿了过来,“你赶紧先穿上吧,小心别感了风寒。”
原来她只是因为这个在发窘纪霖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为自己刚才的自作多情着恼,一声不出地取过衣裳穿了。
谢青沅却以为宁王是因为自己刚才的疏忽所以黑了脸,想着他身为贵人没发作脾气已经算看在自己为他诊病的面子上了,心神微凛,客气地将写好的几张纸递给他:“这是我需要的全部药材,还请宁王殿下让人着手准备好。”
纪霖草草扫过一眼收好了,沉着脸叮嘱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安息,明天我们要加紧赶路。”转身就出去了。
这杀神的一身煞气,还真不是一般人好受的。谢青沅见他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应了要给宁王解毒,短时间内是难回到源城去报仇了,不由轻敛了眉头。
可是就算不给宁王解毒,现在以她这质“子”的身份,也是出不得上京的,算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初自己在上京还留的有些东西,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纪霖心思纷乱地回到自己房间,韩成海就把刚收到的几份密报递了上来:“王爷,护城那边果然又来了几拨人想刺杀您,已经被袁绍文拿下了。”
纪霖让亲卫副统领袁绍文假扮受伤的自己在护城治伤,张着口袋等着人来跳,果然收获不少。
匆匆扫过密报,纪霖嘴角微勾,他的那些兄弟们当初以为把自己推去与南楚对战,会在后面有机可趁,结果反而让他又立了功,这一下一个两个的都坐不住了。
这是想着趁他病,要他命呢!等他赶回上京,想来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
“让袁绍文去撬撬他们的嘴,这时机太巧,看他们是不是对我中毒的事有知情的。”
当年对他下毒和害了他母妃的人一直没有查出来,或许可以借着这条线理一理。
纪霖很快就吩咐了下去,又把何全叫了进来,把那几张记录了药材的纸拿了出来:“誊一份飞鹰传信给陆大夫,让他带了人尽快把这些药材买全!”
何全面上扬出一片喜色,双手接过了那几张字纸:“奴才马上去做!”出去了小半刻,又转了回来,“王爷,这两天路上吃食简陋,奴才只弄了些银耳给九皇子宵夜,您看等明天到了炎城,奴才是不是派人出去悄悄采买点燕窝回来?”
纪霖的后院里虽然没有女人,却也知道宫里的妃嫔们每天都是喝燕窝保养的。
想起那张瓷白的小脸,纪霖心头一动,又吩咐了一句:“路上买的也不是什么好货,横竖很快要赶到上京,你给何卫再发一封飞鹰传信,让他多收点金丝燕窝进来,再准备好两个贴身侍女”
这些回上京再准备也不迟啊,还要动用一回飞鹰传信?何全不敢说主子太心急,唯唯应着退了下去。
之前的马车已经毁了,第二天韩成海重新弄来一辆马车,连日赶路,总算在十五日后秘密进了上京,不过并没有回宁王府,而是在城外一处温泉庄子里住下了。
谢青沅已经得知,纪霖用了替身代两人在明处吸引人注意,暗中却是早早赶回来布置停当;忍不住暗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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