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点汤。”赵启亲手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在罗宁手边。
罗宁抬眸看着浓稠的乳白色鱼汤,抬眼看了看赵启,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赵启轻轻颔首,“这桌子菜基本上都是从鼎香楼取的食材。”
怪不得她觉得味道鲜美呢。
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东道主吧,只是她心里还别扭着,也没说什么,低头喝了半碗汤,把碗一推,“我吃饱了。你慢用。”起身就走。
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迈步,手腕就被赵启拉住了,“等等。”
她撅了撅嘴,停顿了片刻才转头,就看到赵启也抬头看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下,“陪陪我。”
罗宁站着不动。
赵启便又说道:“我这一年多都没有正正经经像这样坐下来吃过一顿饭。”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罗宁的心软了下来,她立刻坐下,垂目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
赵启松开她的手腕,开始慢条斯理吃饭。
他吃得很慢,动作优雅舒缓,不疾不徐,却一点都不浪费,就算盘子里剩了一点汤汁都扒进碗里合着米饭一起吃掉。
罗宁惊掉了下巴,这还是尊贵的堂堂一国太子爷吗?怎么会这么这么俭省?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赵启却没有急着回答,把最后一口鱼汤咽下,拿起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嘴,才说道:“如果你真的挨过饿,就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了。”
呃?罗宁的脑袋有点打结,不明白怎么会从赵启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还挨过饿?不过说到挨饿,她怎么会没有体验呢?当初,她沦落到连下人都不如的境地,饥一顿饱一顿都是家常便饭,若是遇到吕氏和罗明熙不痛快的时候,一连几天不给她饭吃也是常有的事。
她记得那年冬天,她给吕氏和罗明熙洗完衣服全部全部晾晒干净c熨烫服帖,却不知罗明熙在外面怎么受了气回来,不光把她辛辛苦苦洗好的衣服全都弄脏了,还把罪名安在她头上,责令她五天不许吃饭。
下人们也没人敢同情她,她甚至连一口热水都讨不到,那五天硬生生是靠着喝冷水撑过来的。
偏巧那几天是她来月事的时候,就那么落下了个腹痛的毛病,疼起来简直会要人半条命。
罗明熙也记住了她月事的日期,专门挑那几天折磨她。
其实她临死前能够保住清白之躯也要归功于这件事。
因为罗明熙这样的折磨,她的月事变得非常不准,要么提前要么延后,他们陷害她的那一天,她正好来了月事血流如注,没有哪个男人不觉得晦气。
毕竟女人的经血在世人的眼中都是污秽不堪的东西,是会带来霉运的。
可也是因为身下床单上的一滩红,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那个野男人有了风流一夜。
忆及往事,罗宁脸色泛白,身子微微发抖。
“怎么了?”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了过来,将她发凉的手包裹其中,暖意一点点将她包围。
“我”罗宁牙齿打颤,可怜兮兮地道,“我冷。”
赵启无奈地轻叹一声,伸长手臂把她抱过去,仍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温暖。
他并不问罗宁到底是怎么了,可是罗宁方才受伤的表情已经落入眼中,不管原因是什么,她受到伤害,总是会令他心痛。
“好点了吗?”静静抱了片刻,发现罗宁已经不发抖了,赵启才问。
“嗯。”罗宁吸了吸鼻子,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起以前不痛快的事?现在还有必要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烦恼吗?罗明熙已经死了,罗隆也成了活死人,吕氏也不久于人世,所有的仇都报了!
“那就出去陪我转转?”赵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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