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通往河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慢地行驶着,身后却是紧跟着十数个锦衣卫士,外加数百京营兵士。此间坐着的正是奉旨前往洛阳查抄福王府的钱谦益。
一路行来,钱谦益却是五味繁杂,若不是身后有皇帝派来的这锦衣卫士跟随,钱谦益却是早已有了弃官南归的打算。
这些天来,对于钱谦益而言,实在是发生的太多太多。
“若不是临时决断,只怕此时定是魂断京师!”
一想到不久前,自己在宫门外跪了一宿,钱谦益就暗自欣慰。
只不过对于曾经叱咤朝野,声显于东林的钱谦益而言,虽说是逃得性命,但是那丢尽的颜面,对于钱谦益而言却是永恒的伤痛。
“既然不能南归,那就只能一路前行,不过要我查抄福王,陛下还真是思虑的周全!”
想及此处,钱谦益却是暗自发出一丝冷笑。
“如今我连番受此羞辱,看来若想报仇,福王倒是一大助力!”
而然就在钱谦益暗自打着算盘之时,车外锦衣卫千户却是道。
“钱大人,不远处是片小树林,如今天色已晚,弟兄们人困马乏,可否就在前面安营一宿!”
闻听此言,钱谦益却是道。
“一切全凭将军安排!”
要说能拖则拖,因为他钱谦益明白,现如今最需要拖延时间的人,却正是那福王朱常洵。
“待夜色昏暗,便可放出信鸽!”
看着车间镂空处藏着的一只信鸽,钱谦益却是暗自思忖道。
“前方安营!”
却说时间一分分过去,夜色已是渐浓,此刻,随行前来的卫士们却是早已搭好了营帐。
三三两两坐在篝火旁,驱逐着寒气。
“钱大人,若是不嫌弃,坐过来和弟兄们喝完酒吧!”
此刻,见钱谦益从帐中出来,一锦衣卫百户举起一碗酒,却是朝着钱谦益吆喝道。
眼见此处,钱谦益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不过那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继而却是一脸笑意道。
“这位将军实属客气了,钱某不胜酒力,还望这位将军能够体谅。”
说罢拱了拱手,却是转身朝向一旁人烟稀少之处而去。
“哼,摆什么架子,还不是照样被陛下罢了官,来来来,弟兄们,咱们接着喝!”
眼见钱谦益离去,那百户却是有些撇撇嘴。
此刻,随着钱谦益转至士卒们视野的尽头,却是从怀中掏出一物,俨然是那只早已准备好了的信鸽。
要说这鸽子,那是当日那李王府司仪正所留下来的,不曾想对于钱谦益而言此间却是派上了用场。
“哗啦啦!”
随着一阵扑腾声,却是信鸽已然放飞。
“谁?!”
就在这一瞬间,鸽子噗呲的声响却是将不远处的暗哨给惊动。
见此,那钱谦益却是故意咳嗽了声道。
“是我,钱谦益,刚刚在此处出恭,不曾想惊动了一只山鸡。”
闻听钱谦益的声音,那军士却是冷声道。
“原来是钱大人啊,大人,此间夜色正浓,还望大人不要离的太远,这里不是皇宫,夜里不安全。”
对于这军士所言,钱谦益却是有些无名火气,此前在皇宫外跪了一宿,竟是在京师传开了,钱谦益却是不知暗自骂了这多事人多少次。
只不过如今还真是虎落平阳,故而面对军士的冷嘲热讽,钱谦益却是陪着笑脸道。
“钱某当是记着这位小哥的好意了!”
而就在钱谦益此言一出,夜色之中隐隐约约竟是传来一声冷哼之时,这一声响不曾想对于钱谦益而言已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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