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急急忙忙的打开药箱,然后取出银针,整齐的放在地面上,他抽出其中一根细小的银针,直往若汐的印堂处扎去,因为疼痛,若汐苍白的脸上开始频频冒着细汗,墨尘翊则在一旁,温柔的握住她的玉手,以防她因为疼痛而乱动,导致太医的银针扎偏了位置。
看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慢慢的扎入若汐的血肉之中,墨尘翊早已心疼的不像话,他多么希望,这些银针是扎在他的身上,而不是眼前柔弱的女人身上。他宁愿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愿看到心爱的女人皱一次眉。可是,他无法为她承受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番邦尔族大王打伤,然后在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着千百根银针扎入骨髓的疼痛。
他从未这样过,这样的痛彻心扉,这样的力不从心。即便他是皇帝由如何?即便他拥有了天下又如何?他还是一样,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当一根半尺长的银针直直的插入若汐的人中穴时,若汐突然睁开了眼眸,她突然抓狂似的紧紧咬住墨尘翊的胳膊,墨尘翊觉得,他的心没有那么的难受了,因为他此刻正和若汐一样,承受着疼痛的折磨!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太医惊恐的看着墨尘翊,他本想将墨尘翊的手从若汐口中抽回,但是若汐却越咬越深,墨尘翊的胳膊开始溢出了血花,他一直隐忍着,俊朗的脸上也是慢慢的渗出了汗丝。“太医,你继续施针,不用管朕,朕承受得住!”墨尘翊紧咬着牙根,他就任由若汐这样咬着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痛苦之声。太医看着墨尘翊坚决的眼神,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施着针法。
几个时辰后,最后一根银针紧紧的插在若汐的太阳穴上,若字终于松开了牙齿,然后继续晕睡了过去。此时的墨尘翊,胳膊上早已鲜血淋漓,那深深的牙齿印,如此的触目惊心,墨尘翊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断裂了,麻木毫无感觉。
太医赶紧为墨尘翊包扎好伤口,然后才将若汐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出来。“陛下,静妃娘娘已经脱离危险了,反而陛下的伤口严重,需要多加注意,否则日后定留下伤疤,”处理完一切后,太医也是一身的汗水,他收拾好银针后,才无比疲惫的离开天牢。
而墨尘翊,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温柔的抚摸着若汐娇嫩的脸颊,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大手却紧紧的揽着若汐的娇躯,就这样横躺在稻草铺成的上。墨尘翊记得,他每夜都会如此,就这样简单的抱着她入眠。即便没有发生什么事,他也觉得无比的幸福。
墨尘翊就这样安静的揽着若汐,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他却觉得很短很短,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原本小窗里透出来的微小阳光也正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紧接着,黑夜就如恶魔般的袭来,将整座皇宫全部遮掩,留下深不见底的黑夜。
而此时的天牢,更加的阴暗无比了,狱卒们也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其他牢房传来的打呼声,冷落的天牢是寂静无声的。天牢的夜晚,挟着燥热的微风,那细小的缝隙里,依稀可见天空上挂着的晶莹的星星,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蝈蝈c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c知了,在草丛中c莲花池边c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闫公公不知在牢房外站了多久,他终于按耐不住的走进牢房,却见皇上揽着静妃在稻草铺成的硬上睡着了。皇上贵为天子,从小养尊处优,今日既然在暗黑阴森,老鼠横行的牢房睡着了,这让闫公公简直无法相信,他轻掐了自己的手,阵阵疼痛感传来,告诉他,这并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墨尘翊朦胧的睁开眼眸,他看到了闫公公用着无比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别吵朕休息,朕今日就要在这陪伴静妃!”墨尘翊再次闭上了眼眸,他再次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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