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睡了一个自愿送上门的村女,当年他只当是一夜风流,风流完了就完了,像喝口水吃顿饭那么简单。|
更何况十多年过去了,他又要想着哄骗福安郡主以求得到淮安王的提携,又要想着升官发财,又要想着寻隙偷个腥养个歌姬,日日月月忙的不可开交,哪会费事去记那一场可有可无的风月小事。
此番再见邬老头,眼前之人虽沧桑了许多,却清晰可辨是当年那个小地主,猛的一下子就唤醒了他几乎遗忘的记忆。
当年他还在翰林院做翰林侍读,因杭州曾是太上皇和太后故居之地,当国子监上书要求在南方建一座清远书院的时候,陛下就亲自圈定了杭州,并亲点了几个翰林侍读陪同国子监祭酒一起来杭州选址,他便是那其中之一。
杭州管辖着七个县,他陪同国子监祭酒下来后,七县县令争相设宴款待,又是送美人又是送金银财宝,都想让清远书院落在自己的县内。
望着那些送上门来的美人财物,他是蠢蠢欲动,却又不敢伸手,因为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是出了名的清廉高洁,他自己推了那些宴席和美人不算,也勒令他们这些翰林侍读不许收受贿赂。
他不知道别人收没收,反正他是没收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时他已娶了福安郡主,也借淮安王的力被选入翰林院,做了翰林侍读。翰林院啊,那是天下学子做梦也想进的地方,自古就有非翰林不为相的俗语,这里也是最接近天子的地方。
翰林侍读,就是陪帝王读书讲学,给帝王解惑的人。那时承乾帝才将弱冠,是真正的少年天子,若能得到这位少年天子的认可,前途将不可限量。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元斐c洛山柏c赵梦澜这三人将他压的死死的,陛下读书c骑马c狩猎都只叫这三人陪同。
陛下被这三人把持,别人自然没有出头之日。
他有想过利用淮安王府的势利逼退其中之一,却在弄清这三人的背景之后,彻底歇了心思,并生绝望之念。
周元斐,周老相国之子,太后娘娘的表侄,陛下可称一声表哥。
洛山柏,鲁国公之子,太后娘娘的侄儿,陛下亦可称一声表哥。
赵梦澜,倒是和陛下没有亲戚关系了,却是神龙朝一将一相一奸商里头的雅相之子。
而他呢,不过是编竹丝画起家的小商人之子,若非他考上探花,若非他娶了福安郡主,根本接触不到那三人的圈子。
他有读书人的傲骨,可是他再傲也有自知之明,他和那三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他怎么和人家争?
只能叹息自己投胎时没赶上好人家吧。
一开始还不甘心,想用自己的才华吸引陛下,想用自己高洁的品行和他们交朋友,想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到和他们同等的高度,可是
人家根本看不起他!
陛下也只把他这颗珍珠当鱼目!
他只能屈服于现实,只能埋没在翰林院,这一蹉跎便是整整三年。
当他看着那三人步步高升,前途锦绣,他眼红了,他不甘心。遂想道:那三人如果不是有那样显赫的家世,他们还不如我,凭什么他们步步高升,而我却只能默默无名。
于是他振作了起来,讨好福安郡主,让福安郡主去求淮安王,于是他有了跟着国子监祭酒出来认识真正官场的机会。
机会来之不易,他坚决不会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他要让自己清名远扬,要让国子监祭酒对自己印象深刻,只要他能在陛下跟前说自己一句好坏,能让自己在陛下心中留个印象,自己就有外派做官的机会。
以前他觉得娶个郡主便是一步登天,类似县令这般七品芝麻小官他不屑做,而现在他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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