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宫锦文身上的伤口,伸手,手在颤抖。
“大哥,无碍的,只是皮肉之伤。”
宫锦文一双幽深的墨曈,盯着奚宁邦说了一句,靠在椅子上,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奚宁远翻身坐起:“大哥,你”
“砰砰”
奚宁邦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力磕头。
“大哥何必如此,请起吧,我可受不起大哥如此大礼。”
“主子,请主子开恩赐罚,重重处罚!”
奚宁邦颤抖着回了一句话,磕头不止,因为过于用力额头破裂,渗出鲜血。
“你知道了?”
“主子,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主子开恩,此事罪臣定当给主子一个交代,任凭主子重重责罚,只求主子开恩!”
奚宁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大哥,迷惑起来。
宫锦文没有说话,盯了奚宁邦片刻才道:“抬起头来。”
“是。”
奚宁邦抬头,脸上满是恭谨敬畏,垂下眼睑。
他的额头已经破裂青肿,血迹斑斑,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大哥”
奚宁远忽然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惶恐之情,旦夕国还有什么人,能让大哥称呼一声“主子”,用如此恭谨的态度回话,行如此大礼苦苦地哀求?
一个念头,闪电般从他脑海掠过,他抬眼向宫锦文望了过去,正迎上宫锦文一双深邃无底带着寒意的墨曈。
他翻身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想到刚才那个念头,浑身不由得战栗不止。
“三弟,还不过来向主子请罪。”
奚宁邦语气无力,满是深切的惶恐。
那样的大哥,奚宁远从未见过,这样的语气和表情,他也从未在大哥的脸上见过。
“三弟不是一直想见见我吗?”
宫锦文冷峻地问了一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金色面具,奚宁邦如此大礼叩拜哀求,称呼他为“主子”,他明白奚宁邦早已经看破他的身份,只是一直不曾点破而已。
“太子爷!”
奚宁远大惊失色,从大哥刚才对宫锦文的态度中,他已经猜出宫锦文的身份。但是此刻亲眼见到宫锦文的容颜,仍然惊讶不已。
他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刺杀太子是何等大罪?
他能承受得起,奚家却是承受不起。
奚宁邦再度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沉闷的磕头声,在夜空中回荡。
“太子爷,恳请太子爷开恩,将奚宁远交与罪臣处置,罪臣定当给太子爷一个交代。太子爷但有吩咐,罪臣全家,无不谨遵太子爷的吩咐,望求太子爷开恩。”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人之过错,与奚家无关。罪臣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失手伤了太子爷的金体,罪臣求太子爷开恩,赐罪臣一死。”
奚宁远浑身战栗,语不成声,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宫锦文的脚下,重重磕头再道:“罪臣不敢有劳太子爷动手,这就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只求太子爷开恩,看在罪臣不知是太子爷,乃是无知冒犯,在罪臣死后,饶恕罪臣的家人。”
宫锦文忽然一笑:“其实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杀了爷,如此今夜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奚宁邦身躯颤抖起来连连磕响头:“罪臣不敢,罪臣万死也不敢有如此的念头,求主子明鉴。”
奚宁远只是重重磕头,已经说不出什么。
“今夜此地并无第四个人,纵然有,也该是你奚家的人,只要你们二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爷是被你们杀死的。如此,你们奚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宫锦显即位。”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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