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卿本佳人(第3/5页)  寒江天外长寂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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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着她忽然大笑直起身,很久还在“咯咯”笑个不停。

    很显然,在她的身上有草木,河水,还有泥土的痕迹,想来到这里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一阵狂风从傀儡背后裹挟着大量黄沙吹过来,旁边的篝火堆忽闪了一下,又烈烈地烧起来。

    有种雄黄和蛇骨的青草味混合成的苦涩,尽数带向了他的口鼻,瞬间盈于鼻腔,空气进嘴仿佛都尝到浓重的苦味。

    尉铮一时不知是被风沙还是被苦涩气味呛得咳嗽了两声。

    “留下它你也奈何不了我,何不趁早揭了这道黄符,放我离开?再者,你是想让那群无知的百姓见识一下他们活着的世间还有这等妖术,搞得一城之中,人心惶惶?”原来之前一直听到的说话声都是从傀儡腹腔传出来的,此刻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腔调。

    激将法?

    光是听这语气就可知不曾露面的人气焰有多高了,偏偏尉铮忽然觉得胸臆舒展开来。

    “既然奈何不了你,为何还要来劝我放人?”他缓缓道来,说辞也避重就轻,明显是不为所动。

    “主要是不想留下来受罚示众罢了。”

    有收藏机密的所在就会有窃密者,而一旦敌方探子身份暴露被抓捕,少不了要经受一番酷刑,一来是为逼供,送上门来的鱼,大小都是肉,怎么可以就轻易放过?二来,此人对己已无用处,留之无益便还可杀鸡儆猴,总而言之,但凡被发现是绝对不会有生路可循的。

    凌迟,斩首,分尸,挫骨扬灰,尸骨无存,还有被吊死在城墙上示众的,这些令敌者闻风丧胆的凌厉手段,在这里都是司空见惯的招数,经常发生战争的地方,人的神经已经被磨得粗粝。

    方才舞剑出了一身汗,如今觉得口渴得紧,加上酒气飘散,吊起了酒欲,尉铮习以为常地端起就在手边的碗,忽而想起刚刚手指还沾着石子上的沙子就放进酒里了,只能往肚里咽了口唾沫,又不得已把碗放下了。

    曾有一方城守将抓获的细作用麻绳挂着脖子活活吊死在城门外示众,在那人死后多日也放下来。那时正值夏日,尸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日晒雨淋,不久腐肉便招引滋生了无数蝇虫容身,黑色的苍蝇密密麻麻飞来飞去,乌压压一片,白色的蛆在筋肉里藏头露脑地钻着,头顶上的“嗡嗡”声听得城下的人头皮直发麻,死尸的臭气熏天,引人作呕。

    现在幸得流光所作傀儡没有痛觉,一旦肢体受损,背后操纵者也不会有任何伤痛,所以此术用来甚是划算,可惜就可惜在,如今被黄符纸镇压,两者俱无法逃脱。

    “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下次交手,我也让你一马,如何?”

    流光看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状似要各退一步,假意跟他打着商量。

    “下次再相见,不必让我。”他声调温和沉稳,乍闻仿佛还是在帝都的那个锦衣玉食的温润公子,可却也实打实地带着武者的傲气,固执,自负,以及那种不可一世。

    “当真不放?”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再不成,流光已然没了耐性,偏偏是自作孽,自己丝毫无计可施,手里没有把柄在握,人家就是不听,你又能奈人家何?

    计划再三出现失误,流光倍感挫败,心中懊恼不止,想当初在兔儿山上,面对再狡猾的狐狸,逃得再敏捷兔子,她都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这只讨厌的兔子,比往常遇到的都要狡诈难缠。

    “我既不问你为何来,也不问你背后的指使,为何非要急着走呢?”

    似是幻听,那声音让她以为尉铮是在说着别人。

    只听他继续说:“你与我的一位故人甚似”

    流光虽此身被俘,内心依然不忿,仗着身负邪术让尉铮伤不得自己一分半毫,愈想愈气急,索性破罐子破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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