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可我却能在瞬间明白她迫切想要逃离的愿望
她说要我坚强要我勇敢与其说是鼓励我不如说是对她自己的慰藉
她不敢面对我不愿去面对周朗因为她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这突如其來的横祸并且那个罪魁祸首还是她的哥哥
所以她离开以一个决绝而孤独的姿态她要回去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毕竟有些痛苦注定是要我们承受一辈子的
夜很深深得连星空似乎都徘徊在生死边缘
眼前恍惚着大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心口一下一下扯得生疼
我终究还是不懂所谓爱难道非要以生离死别來祭奠是不是所有的绝望都得在绝境之时才会看见希望的微光
城市的空气里蔓延着忧伤而又疼痛的气息失去繁星点缀的天际暗得犹如一块黑幕连街道上闪烁刺眼的霓虹也无法照亮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消耗的像是周朗的生命
我的心也在这片死寂的沉默中急速沉了下去直跌入阴冷彻骨的万丈深渊
凌晨六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一脸疲倦地走出來看着我茫然而空洞的眼神和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庞不禁沉沉地叹息
他说“病人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命是保住了但很可能再也醒不过來”
我的心彻底垮掉了
世界被全盘颠覆所有的断瓦残痕毫不留情c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我艰难地喘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呼吸
胸口传來阵阵尖锐的痛楚冷意迅速扩大急速蔓延冰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
意识渐渐变得混沌在眼前陷入黑暗之前我想无论如何都要陪着周朗
因为他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04
醒來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陪在我的病床旁边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心下忽然铺开些许暖意我抬眼望向满目憔悴的他们眉眼间微微有丝动容的叹息
他们大概已经知道一切了因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父亲让医院为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我的诊断书上势必写着某些不堪言说的秘密故而有关前尘因果是是非非这二位精明通透的长辈又怎会猜不出來
见我已经清醒父亲一脸仓惶地俯过身來问我要不要喝水我淡淡地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我
我依然不肯叫季承海“爸爸”可是潜意识里却已经认可了这个父亲曾经以及今后在我生命中的存在
毕竟我们这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现在我剩下的已经不多再去计较前尘往事毫无用处也沒有任何意义
妈妈也凑过來摸摸我苍白的脸颊目光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慈爱和疼惜她问我“默默你打算怎么办”
我僵硬地扯动嘴角嘴唇上下翕动半天也只孤零零地滑落出几个字“能怎么办就这么着吧”
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哭了她不顾一切地扑过來紧紧抱住我那种力道大得惊人似乎想要将我的生命重新镌刻回她的身体之中
她温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入我的脖颈我依旧一动不动停尸般地躺在床上我的情绪始终处于一种濒临破碎的绝望之中浑身上下透着股阴沉沉的死寂像是油尽灯枯一般了无希望
直到父亲说出那句话我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他说“我有个部队的朋友是这方面专家以前成功治愈过两例病患我联系下应该会有希望”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希望究竟是何意可我依然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打电话给周朗的父母通知他们过來
整个过程从始至终我都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仿佛相安无事
我要假装自己不怕像以前一样故作坚强
然而世人都知痛到至极心便是空再强悍的伪装也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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