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了周朗你第二次不征求我的同意枉顾我的告诫和担忧只凭你自己的意愿一意孤行你有沒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过如果你就这样抛下我不管不问那么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喜怒哀乐又是做给谁看你让我情何以堪又让我何去何从
有些疼痛只要麻醉就可以缓解;有些人只需时间的流逝便可以忘记;有些感情痛哭一场也能够宣泄可若是那个人那种感情早已变成了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呼吸要用怎样的力量才能生生剥离
那个阳光刺目的中午当我赶到医院看着周朗浑身鲜血地被推进急诊室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太晚了來不及了我无法前进亦无路可退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就连他留给我最后一丝光亮也在这场不眠不休的角斗中消失殆尽
失而复得是幸运得而复失是毁灭只有感受过阳光的温暖才会如此眷恋安好的人间
翻天覆地的疼痛席卷而來我整个人覆沒在一股冰冷的死气里心被彻底碾碎痛到无力哀鸣
周朗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远远遥望着他如婴儿般沉睡的苍白容颜时我心底的那盏灯突然间便熄灭了
03
我不敢给周朗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我害怕看到他们伤心而责备的神情可是这个时候我的脑袋很乱我不知道该找谁來
吕筱然走了季晓录走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我似乎能够看见他们露出仓惶而同情的表情却也只是远远看着无力安慰
我站在走廊的窗户旁掏出包里的七星和打火机然后颤抖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很久沒有吸烟意料之中的我被呛了一口那一瞬间我突然泪流满面我将未抽完的半支烟狠狠甩在地上踩灭翻出电话薄犹豫着拨出了一个号码
当苏莫南一脸憔悴地赶过來时我终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腿硬得像灌了铅似乎再也站不起來
我抱膝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抬头看向她眼底沒有一丝情绪我说“苏莫南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可是我现在很疲惫你先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成吗”
她蹲在我面前轻轻握住我渗着冷汗的冰凉的手她说“林默你知道吗我哥去自首了”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大脑蓦得一片空白我突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
看着急诊室门口那盏刺眼的红灯我突然想起物理学上的一个词:黑洞
强大的能量c强大的引力c什么都掉进去c什么都逃不掉c什么都被吸走可是其实里面什么都沒有
是谁说的当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再说孤独就已经晚了
记忆的片段不受控制地跳出來眼前不断浮现周朗满脸鲜血的样子看着他整个人被包围在一片红色的之中我心神俱烈
那种疼痛锥心刺骨
那种恐惧铭心刻骨
很久以后我还会清楚地想起当手术室的灯亮起來时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冷的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洗染了天空冲刷了大地那些甜蜜而忧伤的画面如放映机般在脑海中千回百转地呈现却无论如何也带不走那一刻的哀伤和凝重
医院的走廊里脚步纷杂我刺痛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手术室的门里面躺着我的周朗
眼泪一滴滴滑落下來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一片晶莹的光仿如玻璃般脆弱的心霎时被震得四分五裂
这个世界有许多炙手可得的幸福却有更多难以名状的苦难
老天何其残忍一边给了我们十几年相交的缘分却又在我们真正相爱的那一刻吝啬于让我们永远相守
苏莫南走了临走前她握住我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林默你要坚强我们都要坚强”
从始至终她沒有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那不是她的错我理解
然而我知道她的痛一定不会比我少苏莫南对周朗的感情我看得清纵然她一直藏着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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